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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離開那個擠滿勇士和校長的房間回到休息室,迎接他的是格蘭芬多同學們的歡呼。他們也尖叫,跺腳,吹口哨。格蘭芬多的底色是冒險,哈利用什麼手段參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辦到了,足以證明他的高明水平——讓塞德裡克.迪戈裡見鬼去吧!讓拉文克勞,赫奇帕奇,斯萊特林怄氣去吧!他們有哈利.波特!霍格沃茨的第四位勇士!
“你應該告訴我們你報了名!”弗雷德激動地大吼道。
“你怎麼能不長胡子就過了關?太棒了!”喬治嚷嚷着。
“哦,即使不是我,也是格蘭芬多的一員——”說這話的是安吉麗娜.約翰遜。
“拜托,我真的沒有。”哈利一方面慶幸他們沒有拿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就像他回來路上碰到那幾個其他學院的學生;一方面,他又打心底裡厭煩這一切,為離他而去的平靜的校園生活難過不已。他根本沒有水平成為勇士啊,要知道,他面臨的項目不僅聽上去危險,還要在幾百個人面前完成。他可能會大出洋相,害得學院和霍格沃茨蒙羞;也可能他會死在賽場上。赫敏曾經在他們面前一字一句地念過一位五百年前參加三強争霸賽的勇士被一朵食人花咬掉頭顱的慘案。
他們沒有聽他辯解。
“我們準備了吃的東西,哈利,快過來吃點——”
“我不餓——”
驕傲的格蘭芬多人敲鑼打鼓地把黃油啤酒和餅幹花生往他手裡塞,同學們不停地問他是怎麼把名字投進火焰杯。沒人注意到他沒有慶祝情緒,哈利忍無可忍,想要徹底發瘋時,房間正中央突然炸開了一盒煙花,在大家的注意力被短暫吸引的一秒内,一塊冷冰冰,滑溜溜的東西輕輕地蓋在了他頭上,将他和喧鬧隔離開來。
“怎麼?我們的勇士已經樂不思蜀了?迫不及待地參加慶祝?我以為你會更想和我們分享一下你進入那個房間後發生了什麼。”哈爾熟悉的聲音在隐形衣下響起。
“我沒有樂不思蜀,一點也不。”哈利嘶聲說。但他還是放松地歎了一口氣,因為哈爾是今晚第一個想要冷靜地聽他講述過程的人。
“羅恩和赫敏呢?”在他們小心地離開人群,走在塔樓的樓梯上時,哈利低聲問。
“都在寝室裡。”哈爾說。西莫和納威也參與了樓下的小型宴會,赫敏就偷偷溜進來。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可是她很擔心哈利。
他們走進寝室,哈爾反手鎖上門。羅恩别别扭扭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赫敏則坐在一把椅子上,時不時朝他翻一個白眼。
“呃,你們這是怎麼了?”哈利問。看上去他們兩個之間出現了問題,難道在他離開的時候,有人又不長眼地提起了家養小精靈?
“有個傻瓜說他覺得哈利瞞着我們三個把名字投了進去。他還鬧脾氣呢!”赫敏諷刺地說。
哈利的大腦短暫地處理了信息,下意識把目光投向——
羅恩從床上彈了起來,臉以飛快地速度漲得通紅:“就算我犯了一點錯誤,但是你為什麼第一個看着我?”
“我沒有要冒犯的意思。”哈利趕緊解釋。
這是個簡單的推理:赫敏肯定不是在說她自己;赫敏也不會對哈爾态度差勁,用傻瓜形容他;明白這幾點,答案呼之欲出。當然,哈利不是認為羅恩是傻瓜,隻是如果他真的為他被火焰杯選中鬧脾氣,那他确實要更新一下羅恩在他腦中的形象了。幸好目前這件事沒有發生,至少他沒聽到羅恩親口說出。
哈利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羅恩更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
哈利的參選讓羅恩産生了情緒。盡管他當時沒有吭聲,畢竟那點子陰暗情緒在另外兩個人真心實意的擔心下顯得不合時宜。但他并沒有瞞過他們的眼睛。
是哈爾先着手将問題扼殺在萌芽裡。他以“我們需要談談”為開頭,輔以邏輯嚴密的對哈利行蹤的分析,心理揣測,以及一點物理手段使羅恩接受哈利沒有投名字的事實,結尾則說,“我們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你認為如果有機會把名字扔進火焰杯,他會不告訴我們嗎?我是他哥哥,而你是他交托過性命的最好的朋友,就算他不帶上我,也會記得你在密室裡是怎麼幫助他對付蛇怪,英勇地面對湯姆.裡德爾的。”
最後一句話精準地打動了羅恩,在這樣一通情理結合的勸說下(還有赫敏在旁邊從反面質疑他不關心哈利),他很快開始自我反省,也就造成了哈利進來時看見的樣子。
“好吧,我想我們在你回來之前已經解決了内部矛盾。”哈爾給羅恩遞了一個台階,後者抱着手臂,撅着嘴點了下頭,“現在告訴我們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把你的名字投進火焰杯,教授們有什麼線索?”
哈利的名字被在禮堂當衆念出的那一刻,哈利茫然地跟他們說他沒有報名。理智上,哈爾分析了哈利從昨晚到今晚二十四小時的行動軌迹,認為他沒有機會投名字;感情上,他信任哈利,他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所以,他那會就站起來向鄧布利多教授表明這是一場誤會,而且不希望哈利參加比賽。然而,火焰杯的魔法有契約作用,一旦被選中必須參賽,否則會有嚴重的懲罰。凱特維奇,國際交流合作司的副司長,認為學校應該遵守規章制度,讓被火焰杯選中的人參賽,并堅持一視同仁地比賽。
所以哈爾迫切地想要知道誰幫哈利報了名。能騙過火焰杯并把哈利的名字投進去,一定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巫師才能辦得到。他不可能幹這事隻是為了好玩。
哈利搖了搖頭:“他們叫來費爾奇,但沒在監控系統裡發現可疑的人。穆迪教授懷疑是有人故意對火焰杯施展了混淆咒,好讓我參賽然後在比賽中害死我。”
赫敏吸了一口冷氣:“害死你?”
“聽起來很危言聳聽,是不是?”哈利想用不在乎的口氣說話,但是失敗了,他知道一直有人想讓他去死,從他一歲起開始。在他暑假做過的夢裡,伏地魔變得更強大了,不再是那個縮在遙遠的國度裡虛弱無力的東西,食死徒們在去年又是越獄,又是綁架,鬧出許多動靜來,他們怎麼會放過一個害的他們主子元氣大傷的罪魁禍首呢?隻是他平時在霍格沃茨,暑假裡躲在麻瓜世界,很少出門,他們沒法下手。三強争霸賽好像提供了一個讓他們光明正大殺死他的機會。
“很合理。”哈爾皺着眉點頭,“那個人送你去參賽肯定不是為了讓你獲得一千金加隆,高高興興地免去學年考試的。那麼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是什麼反應?他們明白你是被卷進去的嗎?”
“本來是這樣的。”哈利陰沉地說。
“本來?”羅恩疑惑地重複道。
“麥格教授為了使大家相信我,查看布置在門廳的攝像頭來證明我的清白。”哈利嘴角猛地一撇,“我的确沒有出現在畫面裡,可是也沒有發現其他嫌疑人,後來斯内普不慎說漏嘴,我肯定他是故意的——他告訴他們,攝像頭是哈爾制造的,哈爾是一個水平卓越,擅長應付煉金術物品的學生,巧的是也姓波特。”
“多新鮮哪,從他嘴裡還能聽到我的好話。”哈爾冷笑道。他明白斯内普想要暗示什麼,而且他也成功了。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诋毀哈利的機會。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哈利得參加比賽了。”羅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