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是一張寫着字的條子。
凱德不識字。
第八日電視開始播起了幼兒節目。
凱德開始認字。
第九日……
……
第2007天這個地方變得很完善,盡管它隻是夢。
凱德從夢中醒來。
頂着雜亂發型他坐在床上。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白色新袍子穿在身上。
他看着陌生的天花闆。
碰的一聲。
門被打開了。
出現了凱德不認識的人,一隻鳥。
一隻和他像的鳥。
鳥鉗着凱德前往了一片在宇宙中的荒域。
它的質感讓凱德很舒服,軟軟的幹爽清涼。
光着腳丫有種喜愛的滋味。
面對着鳥的帶領他沒有反抗,因為這沒有意義。他隻需要順從并等待,即使他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這片荒蕪無的土地上隻有一棵漆黑的樹,它看着死了很久。
三隻烏鴉睜着它們的眼看着凱德随即發出驚悚而凄厲的鳴叫撲朔着翅膀。
叫聲給凱德帶來了極差的體感以至于出現頭疼眩暈的不适感,他聽見了烏鴉發出人類的叫聲。
“獻祭!獻祭!污濁的血脈!……”
一場奇怪經曆。
等凱德再次醒來隻有蝕骨止疼以及那輪月。
有什麼東西鉗固死死的扣着着凱德,以至于抓破凱德的皮膚穿透身體。
他們攀附着。
他們痛苦着。
他們掙紮着。
以至于在看見無希望之物也要殘食。
血肉被分食着,卻又是如此的甯靜。
凱德的臉猙獰着,顯得可怖。
他的嗓子無法出聲,隻能張着嘴一副疼苦的樣子。
月照耀着一切。
它在那,一直在那,即使凱德被吞噬待盡也在那。
眨眼,一切反複着。
像是留給凱德的喘息。
在犯罪之後的現在他迎來了适合他的罪罰。
殘食之刑。
一複一日的被殘食着。
直到睜着紅血的眼臉部變得幹瘦如同惡鬼一般披散着枯草的長發羽翼變得稀疏。
一切都停下了。
一副舊日的身軀出現在凱德的面前與如今空洞虛弱的身軀形成對比。
……
……
……
赤烏啊,如果你不夠漂亮,如果你的聲音不好聽,如果你不能發聲,如果你沒有可以用來證實自己的太陽,那就替月唱起歌謠吧。
即使死亡也喜歡歌謠,即使死亡也存在着,這就是月。
凱德啊,一隻注定要歌唱的赤烏啊。月,聽到了你的歌聲。隻有月,隻有祂聆聽你的聲音。
你為何不為月歌唱呢?祂注視着你,從命運它從你誕生注定要歸于[虛無]。
你看着祂,祂無法被忽視。
歌唱,歌唱的,歌唱着,張開嘴,咬下自己的肉。用過去的自己填補現在的自己。
不可避免的,殘食過去的自己讓新的自己長出血肉…最後擁有能唱歌的喉嚨。
歌唱起虛無之曲,長出新的羽毛變成新的自己。
他們是你的聽衆,他們托舉着你。用他們的身軀搭建起一座腥紅的橋。
赤裸着身軀,不必害羞。已經被吃過了。
月知道你的心,你知道月的心。
你變得不一樣了,說不上來具體是哪。
此刻開始不停歇的歌唱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安眠的歌者。
為月歌唱,這是亘古不變需要遵守的。
今天的睡一覺吧,不論是幸福還是痛苦請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