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曹大人好像想起些什麼,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也姓顧,莫非你是顧家之人?”
顧正時間有限,擔心一會兒元大人回了刑部,有礙自己追查,于是說道:“曹大人,如今你還有閑心管我是誰?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說我保你一命,若不說,刑部大牢就是你的歸宿!”
曹大人一向貪生怕死,在生與死之間,他選擇了生,說道:“當年那人給了我三萬兩白銀,讓我把那封書信交給太子,還說隻要交了書信,定然可以保我升官發财。”
顧正繼續追問:“那人你可知是誰?給太子前,你可知信中内容?”
曹大人:“我不認識那人,隻記得他手臂上有個圖騰,信的内容我也不知!”
眼看着有了一些線索,顧正連忙将提前準備好的紙筆遞給曹大人,說道:“圖騰形狀你可還記得,可以畫下來!”
曹大人憑着當年的記憶,将圖騰畫了下來遞給顧正。顧正拿着這圖騰畫像,思索片刻,沒想起何處見過這個圖騰,但好歹有了新的證據,也算沒白布局這一遭。
随後顧正繼續說道:“太子殿下讓我吩咐你,今夜你和曹家一家老小隻能活一方,你自己選吧!”随後遞給曹大人一個小藥瓶後準備離去。
曹大人将顧正視為最後救星,怎能輕易放手,于是拉住顧正衣角,說道:“你不是說隻要我告訴你當年之事,你便保我一命嗎?你怎麼出爾反爾!”
顧正不屑地說道:“對你這般人面獸心,殘暴不仁之徒,我何必遵守君子之諾。選擇我已經給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便離去了。出門後,吩咐刑部之人,說道:“我已提審結束了,把人犯送回去吧。”
随後帶着徐先生回府,回府途中,徐先生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您這麼直接問曹賊,若是他把您的身份抖露出去,豈不是危險?”
顧正給了徐先生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放心吧!他已經沒有機會說話了!”徐先生頓時明白,原來顧正趁曹大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下了失聲的藥。
第二天,天一亮,徐先生來報,說道:“侯爺,剛剛刑部傳來消息,說是曹大人昨夜留下了遺書,承認了所有罪行,畏罪自殺了!”
顧正冷笑一聲,還算他有良心,他的獨子就是他的軟肋,随後吩咐道:“他的罪名若是做實了,曹家衆人難逃牽連,女眷怕是會被充為官奴賤賣,男丁會發配充軍,你想辦法把女眷都買下來好生安置,曹大人的獨子也想辦法安排到西南軍中着人照顧着吧。”
徐先生歎了口氣,說道:“你又何必替曹賊善後呢?”
“他有罪,但曹家其他人是無辜的,我若随意牽連他人,豈不是和他們一樣卑鄙了嗎?”
徐先生欣慰地看着顧正,幸好,經曆了這麼多,他還依然葆有善心,沒被仇恨沖昏頭腦!
太子殿下對這樣的結果,也很滿意。曹大人知道太多太子殿下在戶部的肮髒事,如今了結了,太子也松了一口氣,對顧正信任也再多了幾分。
倒是三殿下有些不滿,找到顧正質問道:“侯爺昨夜剛提審完人犯,人犯便畏罪自盡,難道侯爺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顧正也早料到三殿下會有一此一問,早已準備好了對策,不答反問道:“殿下覺得我是為何呢?”
“哼,你們明顯就是殺人滅口,想要掩蓋背後的真相!曹大人背後另有其人!”
“那殿下覺得曹大人背後是誰呢?”
三殿下脫口而出,“你們都是為太子殿下辦事的,曹大人背後之人定是……”看着顧正詫異的神色,三殿下突然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止住了未盡之言。
“殿下,太子乃當朝儲君,若無實證,故意損害儲君名聲,這個罪名可不小啊!”顧正看似提醒,實則威脅。
“還是說三殿下已做足萬全準備,打算此時就和太子殿下魚死網破?”三殿下清楚自己此時根基未穩,功勳不足,還不能和太子殿下硬碰硬。
顧正繼續說道:“況且這條線上三殿下如何确保孫家就絲毫沒有參與?孫家的貪婪殿下應該心知肚明的。”
三殿下已經開始動搖了,顧正繼續說道:“此案你我皆知,背後千絲萬縷,若想繼續查下去,誰也脫不了幹系,如今糧食贓款已經追回,到曹大人這裡結案就是最好的安排。殿下認為呢?”
顧正太懂人性了,能精準地抓住每個人的軟肋。這一番分析讓三殿下徹底偃旗息鼓了,本來還想質問顧正,借此打壓太子殿下一番,如今卻有些不敢了
顧正把想說的都說了,也無心和三殿下繼續糾纏下去,說道:“我言盡于此,殿下好好想想吧,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便利落轉身地離去,留下三殿下陷入了深思。
“殿下,那難道真就這樣放過他們嗎?”三殿下身邊的近身護衛程立問道。
“這位顧侯爺心思深沉,精于謀略,以後我們行事可得再小心些了!”三殿下感慨,随後繼續說道:“此時确實不适合和太子殿下撕破臉面,稍安勿躁,來日方長!”
于是,三殿下上書陛下,羅列了曹大人的一幹罪行,戶部一案到此便算是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