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白漸漓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定好了。”
“嗯。”
定下這麼一個小小的約定後,笑一展開雙翅,朝魔界的方向飛去,從妖族到魔界中心皇城,以笑一的速度,最快也要三個小時左右,從現在出發,四五點鐘剛好能到。
白漸漓抱着臂,目送殿下遠去,烏黑的龍翼展開目測三米左右,橫架在那人身上,顯得他身形更加單薄,生怕風大了點兒,就跟風筝似的吹跑了。
直到看不見三少的身影,白漸漓才回轉過目光,想着他從皇宮從早磨蹭到中午,跟他閑聊了兩句,又匆匆離開,連口東西都沒吃,不知這會兒體力還吃不吃得消?想到這有擔憂的朝天邊望了兩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自家方向走去。
從那片草坪開始,沿着條曲折的羊腸小路一直走,也就兩三百米的位置,有一個用竹木簡單搭的小房舍,周圍用竹欄圍了個小院子,有一小片地插着稻秧。房舍的門口種植的花草被主人精心的養護着,正花枝招展迎接春的到來。
白漸漓走進他那間竹舍,房屋裡的擺設也實在簡單,一張木榻,旁邊擺放着一對桌椅,一個書架裡面放着幾卷卷經軸,一個小型衣櫃,一張古琴,一把雅劍,也就沒有别的什麼了。他将長袖外袍随意的搭在椅子上,坐在床邊,從衣服裡摸索出兩塊糖,放在床前的抽屜裡,抽屜裡也同樣躺着幾塊糖,看包裝都是一樣的,大抵都是奶糖吧。
以白漸漓曾經少數與笑一接觸的經曆,好像他還挺愛吃糖的,昨天遇見過一次,回去後便去市場裡買了袋糖。
要想到笑一今天接糖的猶豫,謹慎小心的态度,不覺苦笑了一聲,不過也罷,這樣也好,謹慎小心點,是挺好的,就是不希望這種防範警戒是對着他的。
擡頭看看,牆上挂的老式鐘表,下午兩點鐘了。也沒有午睡的意思,便從書架上挑選了兩軸書卷,半卧在床頭閱讀。背後墊着張枕頭,雙手捧着書,一條腿支在床上,另一條腿垂在床下晃蕩。平日裡到看上去是衣冠楚楚的風雅書生,放松下來後,倒也有一顆散漫的心,其實也本就是一個十五六紀俏皮風流的少年郎。
在魔界,笑一回去的還算及時,剛在他大哥的辦公桌上找到圖紙,那邊就上門敲門了。
“輕甲制造師是吧?”笑一扯了扯嘴角,盡量讓笑容看上去溫和些。
“嗯……三少?”制造師略有茫然。
“我哥出差了。”笑一将設計圖紙遞給他,“是這張嗎?”
“嗯,是的。”制造師點頭,截過圖之後,又将一沓文件給了三少,“這些是輕甲,鐵劍的總量與對應的錢數,以及構件的處理,還有各個零件所用的金屬種類,重量……等兩位少主回來後,勞煩他們過目。”
笑一接過文件,翻閱了一下,規劃的都很細緻,于是點了點頭。
“那……臣先退下了?”
笑一應了一聲,制造師行了個禮,随後退出皇宮。
“最近要打仗嗎?”待人走後,笑一問下他大哥的一個屬下。
“這倒還沒聽說。”屬下誠實回答,“少君應該是以防萬一,做好備戰工作,以便後來狀況突發,應急不來。”
笑一點了點頭,将文件放在桌上,并提醒道:“文件我就先放這了,我哥來之後提醒他一聲。”
對于他哥的那個屬下,他還算是比較信任,在皇宮裡幹了多年,整天在他哥面前晃,晃得連笑一這個近年來都不着家的也認識了,好像叫……曾卓安?年紀不比他哥小,甚至比他哥還要大些,但他大哥經常叫他“小曾”,這或許是上司對下屬稱呼的一種方式吧……但要讓笑一叫肯定是叫不出口。
在這跟他大哥通了個訊,彙報一下所交代的任務完成,之後又去皇家軍機處,查看了一番,監督他們練了會兵,又去皇城外街邊逛了一圈,買了根糖葫蘆,算是犒勞下自己,邊啃邊走。大概晚上五六點鐘,魔界的學堂放學了,魔界對教育方面管的較松,一群十五六紀的學生穿着自己的便服,斜挎着帆布包,從學校走出,三五成群打打鬧鬧的,也有這麼幾對早戀的情侶,在附近的街邊買點小吃,邊玩邊走。
笑一站在一旁看了會兒,等人群散盡,才先知後覺,好像某隻狐狸說今天放假?
呵,仔細想想,就算是兩國的教育形式不同,這兩天怎麼着也輪不到放假……更何況,妖族的教育更老套,更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