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麼……念在你們還小，加上今天練的也不錯，也就不要太累了吧……”葉塵風今天心情還算好，思索着，看向白漸漓，“漸漓，你去拿兩本詩經，還有筆墨硯台，帶着新來的這位去書房等着吧。”

“是。”白漸漓颔首，也朝笑一看了一眼。

書房是木制的建築樓閣，不是很大，但布置得整齊，像是一間圖書館，靠窗的位置有一張長而寬大的桌子，四周彌漫着一股夾帶木材、墨水的書香味兒，白漸漓在桌子上鋪開一張宣紙，桌子一側放着兩本詩經，筆墨硯台整整齊齊的擺放。

“殿下，會軟筆嗎？”白漸漓含笑問道。

“會吧……”笑一撓了撓頭，“應該會。”

“試試？”白漸漓拿着一根沾好墨汁的竹杆筆，遞給桌子對面的笑一。

笑一一手按着宣紙，一手去接筆。

因為正鋪着紙，注意力就沒放在筆上，指尖觸及筆杆，也觸及到一絲溫熱……笑一就像觸電一般，收回了手。

“啪”的一聲筆掉了，墨水四濺……

好巧不巧，師尊剛進門。

接着又“啪”的一聲，毛筆滾落時也碰翻了硯台，剛研好的墨汁甩了一地，星星點點的，還濺到了師尊的白衣擺上……兩人都僵了。

笑一：“……”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白漸漓：“……”要完。

“……十分鐘，給我清理幹淨！”還沒剛進屋的師尊轉身便走。

“這下要完了，師尊有潔癖……”白漸漓找了塊抹布擦着桌面，“沒想到你也有……”

“沒，剛才，隻是……”笑一結巴了半天，憋出一句，“不太喜歡與旁人觸碰……當然，也不是針對你，就是應激反應。”

剛才笑一接過筆的時候，觸及了白漸漓的指尖，反應這麼大，白漸漓還以為他也有潔癖。

“哦。”白漸漓低着頭繼續擦着桌面，抿了抿嘴，神情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失落上。

不喜歡與旁人觸碰，應激反應？……好吧，也罷。

待收拾完畢，白漸漓拿着一塊幹淨的布擦手。淺色的衣?上也濺了幾滴墨汁，還好，細微的幾滴看不太清，沒什麼影響。

兩人回頭看向門邊，葉塵風正靠在門框上，手裡拿個秒表正在掐時間。

“超了三秒鐘。”葉塵風淡淡道，将秒表揣回懷裡，“還行，就罰……紮馬步吧。”

“啊？”笑一一聽小少爺脾氣就泛上來了，抱怨道，“才三秒，就罰？！不就不小心弄灑了墨水嗎？況且我們也都清理好了，超時三秒鐘，不至于吧？！”

“……”葉塵風就這麼靜靜的靠在門框邊，不動聲色的看着笑一鬧小脾氣，心道，不愧是魔界皇室最得寵的小皇子，在外面也不懂得規矩。

白漸漓在旁聽着倒有點兒慌。

“抱怨完了？”葉塵風見笑一抱着臂安靜了一會兒，勾了勾嘴角，“因違抗師令，過加一等。”

“……”笑一愣了兩秒，服軟的小聲嘟囔道，“我又沒說不領罰，怎麼就違抗師令了……”

“笑一外加50個俯卧撐。”

“那，那白漸漓呢？”笑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白漸漓。

“他又沒說什麼。”葉塵風挑了下眉。

“行了殿下。”白漸漓生怕笑一再給自己加罰，拉着他的衣袖往外拉，“一會兒我陪你，注意點兒規矩，好嗎？”

“哦。”

“站這。”葉塵風用戒鞭點了點向陽的牆根。

“還直面太陽……太狠了吧……”笑一皺了皺眉。傍晚的太陽，光沒有這麼刺眼，也并不是很熱，其實也還算好。

“白漸漓示範。”

“是，師尊。”

白漸漓動作标準得堪稱模闆，一看就是練過的，腳步紮得穩當，腰背挺拔筆直。

“呃……”笑一身形本來就不穩，又被戒鞭敲了下膝蓋，差點當場跪下，兩腿微微發抖。

“膝蓋再彎一點兒。”葉塵風又在笑一另一個膝彎處敲了敲。

“師尊……别敲了，再敲要跪了。”

“哦？”那雙丹鳳眼好像覆了層霜，才五分鐘，敢跪試試？

笑一不再吭，瞟了眼白漸漓，抿着唇兒，站得還穩。

又過了五分鐘……

“師尊，還要站多久？”笑一身上肌肉緊繃，額角冒出了汗珠，“我快撐不住了……”

“再堅持五分鐘讓你休息一次。”葉塵風坐在他們對面的石凳上，翹起一條腿，用折扇悠閑的扇着風，另一隻手拿着秒表，看着時間。

那五分鐘，過的像五百年。

終于……

“好，休息一下吧。”葉塵風按下秒表，又看向白漸漓，“漸漓有進步啊，還能撐嗎？”

白漸漓微微點了下頭。

“行，三十分鐘撐完。”

笑一則像沒有骨頭一樣，倚着牆，癱坐在地上。

“師尊，你不是說念在我們還小，不要太累的嗎……”笑一邊說邊擡手擦了擦汗。

“哦，累嗎？”見笑一點頭又道，“累還多嘴，本來我今天心情還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