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欠下多少酒錢。”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白T恤,牛仔褲的少年,亞麻灰的短發微卷,戴着副銀框眼睛,口齒清晰,眉目清冷。
“三千四百八十七萬。”前台賣酒的老闆說。
“這麼多……”那少年思索了一陣,“便宜點呗,抹個零?”
“行吧,”那老闆想,打個折,抹就抹個七麼,也不會太虧,“那就三……”
“三千四百萬。”那少年搶先說道,又拿出了張小卡片,“學生證能半價。”
在讀學生憑學生證在這家酒店是能減半的,但……剛抹了個八十七又來砍價?
“這恐怕不行。”八十萬都給你抹了。
“這不是你們店規矩麼。”那少年衣舊我行我素,執着地敲了敲台面。
“在讀學生。”老闆強調了一遍,“你不是早就不上學了嗎?”老闆認識那位少年,他曾經來過,但他不在這兒喝酒,每次隻是還錢,而且家境不太好。
魔界的學生大概16、7紀畢業,而那少年看着也就17紀左右。
“在學法。”少年又拿出一張律師資格證和一些資料,“在讀。”
“那是職業了,不算。”
“怎麼不算。”少年面不動容,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學生可意為是‘正處于學習階段的人’,我這不也在學習,怎麼不是個學生?”
“那我店還規定學生買酒費不能超過一千。”
“諾,成年了。”他指了指證件上的生日年份,反正規定學生買酒定量,不就是為了防止未成年學生喝酒上瘾,不務正業?成年則不限。
那少年的表情,還是那樣鎮定自若,又仿佛理所應當,好像要什麼證件都能給拿出來一樣。就這樣不要臉的行為,還能做得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老闆一時啞口無言。
“所以……”那少年收了政件,又敲了敲前台。
“行,半價……一千七百萬。”老闆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沒事兒,說不過律師正常,不跟一個貧小子計較。
“多少?”少年問道。
“一千七百萬。”老闆重複了一遍。
“一千……一百萬?”
“一、千、七!”老闆一字一頓的說。
“好,一千一。”那少年坦然自若,點開了付款機。
“……”你這小子故意裝聾是吧?!
“好了,付過了,再會。”
少年付了錢,在踏出店門的那刻,老闆在他身後怒喝了一聲:“你這小子!回來!……一千七百萬你就給我付了一千一!……”
少年跑出了幾步,揚聲道:“你自己說的就是一千一啊!”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三千四百八十七萬……直接砍到了一千一?
“是個人才呐,有意思……”坐在暗處品酒的三少,抹了下唇角的酒水,放下了翹着的腿,直經走到前台。
這些天在皇宮看書學法憋得要死,趁他哥哥們忙偷溜到皇城外的酒吧坐坐,點了杯紅酒喝喝解悶,正巧撞見這一幕,在心裡默默打起了雇人的算盤。
“已到賬34868900……”收款機響起。
“?”老闆一愣,看着眼前這位身穿黑色連帽鬥篷,帽子遮住了上半張臉,皮膚冷白,唇色酒紅的人,一時說不出話。
“錢,我幫他付了。”黑衣少年聲音冷清,“你可認得他?”
“認,認得……”老闆被這麼突如其來,神神秘秘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的少年人吓得不輕,“叫,叫夜陌纖的……”
“夜陌纖……”黑衣少年摸着下巴輕念了一聲,又看向老闆,“打擾了,再會。”
“………”打擾倒沒打擾,再會真沒必要。
接下來笑一就把學法政的事兒放了放,專心查人。
沒過多久,三少還真找到了,在酒店裡遇見的那個少年的下落。
“诶,等等。”笑一找到了機會攔在時前面,“你是叫夜陌纖的嗎?”
“嗯……”那人正在看書,沒理他,繞到一旁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