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睡了嗎?”
“這才幾點?睡什麼。”木瑾的聲音顯然有些不耐煩,“剛開完會,最近什麼雜事破事都往皇宮推。”
“啊……”
“有事快說。”
“我想去天國。”笑一擡首看着因為輕風微起而搖晃的樹梢,透過枝丫,明月皎皎。
“……”另一端沉默了一會,連整理文件的翻書聲都沒了,然後就聽木瑾朝對面的房間高喊一聲,“哥!咱弟想去天國!”
遠遠的聽着他大哥回應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反映了會兒又大聲道,“去天國?他想什麼呢這幾天?……這沒事找事吧?!”
笑一:“……”
挂了。
“煩死了……這有什麼不能去的!”笑一嘟囔着,側腳一踢,一塊石子飛出,在平靜的湖面上漂出倆水花。
“天國很遠的,路途長,兩位尊主肯定不放心啊。”沉穩輕柔的聲音在笑一耳畔響起。
“……”笑一猛得一轉身,“喂,你什麼時候來的?!”
“嗯?”白漸漓手負在身後,緩緩走進了兩步,眉眼柔和微彎,潔齒微露,“要麼叫‘師兄’,要麼叫‘哥哥’,反正我不叫‘喂’。”
笑一微歪着腦袋看他,眼睛危險的眯着,一字一頓的說:“那、我、就、不、叫。”
月色下,那人兒膚色如白瓷一般,酒紅的唇兒一張一合的,甚是惑人妖邪。衣扣也從來不扣全,總得留一兩顆,頸間半露的鉑金項鍊反着細碎的銀光。
說完也不顧白漸漓什麼反應,把通迅器扔衣兜裡扭頭就走。留白漸漓一人在那兒獨自無奈的歎息。
白漸漓獨自吹了會兒風,在十一點半熄燈前回了宿舍。
對面那位也長剛拉上窗簾,随之聽到“啪”的一聲關燈聲,大概是心煩,聽着力道不小。才剛十六紀的人兒,真是逆反心極強,想啥幹啥,一身反骨。
次日夜睌,師尊口令一下,笑一洗漱後就待在宿舍就沒出來。窗簾半拉着,掩不住屋内燈火通明一片。
笑一穿着睡衣趴在床上,擺弄一張圖紙,嘴裡咬着根筆,雙腳不自主的來回晃蕩,白晃晃一片。
是一張路線平面設計圖,天魔妖三界路線。一手托腮,皺眉思考,時不時用筆勾畫兩下。
“啊……确實挺遠……”笑一小聲嘀咕着,“大倒還挺大,快趕上魔界了……”
“三個月……三個月的話……诶,不太行,除去來回夠幹啥的啊……”笑一自言自語的算了會兒,将圖紙折起來壓在枕下,筆扔回桌上。
在床上趴了會兒,又起身去翻助眠藥。剛進師門的前半個月,累到倒床不久就能睡着,曆經多年訓練也逐漸适應,在不暈不殘不生病的情況下還是要吃藥。
“啧,麻煩。”笑一下床倒水,無意朝窗子瞟了一眼。
“?”床簾隻拉了一半,一對兒狐耳從對面窗口,一晃即過,“白漸漓?”
咽下藥片後,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偷窺我?!”
笑一趿拉着拖鞋,湊到窗子邊兒看。而對方窗簾已經拉死,燈也熄了,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笑一:“……臭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