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你别告訴我這是藥。”笑一半躺在床上,嘴裡啃着糖葫蘆,眼神定格在黛薇手裡攪的湯藥,深棕色的散着一股苦味。
“哦,這是聖水,甘甜又美味。”黛薇眼也不擡地回了一句。
“呵。”笑一冷嘲了一聲。
“對了,我多問一句,葉仙尊門下有幾位弟子?”
“都在這兒了,就兩個。”
“還有一個就那位長相斯文秀氣的……妖族公子?”
“對啊,你别看那狐狸長相秀氣,打架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好幾次差點就把我骨頭打折了。”
“啊……”黛薇反應了幾秒,聽懂了所謂的“打架”就是“防身術空手對練”,“那不也差點嗎?”
“怎麼?你這麼想看我骨折?要不是我反應快,基本功學得好,就他那出手的力道,我早就……”
“好了好了,喝完了再說。”黛薇懶得聽他廢話一手遞過去杯子,一手拿過他手裡的糖葫蘆,最上端的那顆還剩了一口沒來得及吃完。
“就沒有膠囊嗎?”笑一一臉嫌棄的看着那苦水,一邊抱怨。
“那你得問你師尊了。”
“還是算了。”
他看了眼藥,又看了一眼黛薇,猶豫之間,決定不要在女孩子面前太丢臉,憋着一口氣把整杯藥灌了下去。
笑一沒忍兩秒,表情就出現了細微的掙紮,從黛薇手裡搶過糖葫蘆又埋頭繼續啃着。
“三少?笑一?”黛薇洗個水杯的功夫,再回頭一看,某位三少殿下靠在床頭,叼着糖葫蘆,眼皮卻已經合上了。
“啧。”黛薇第一反應是拿起了包裝盒看了一眼,确定藥量沒有放多,才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将剩下的糖葫蘆從笑一手裡抽出放進杯子裡,“藥效挺快的呀。”
“還真被那狐狸書生說對了,還剩三個呢……”
門“吱呀”一聲開了,兩桶水落地,濺出了一些水漬。
黛薇噤聲看向白漸漓,剛要開口,才發覺方才跟三少聊了這麼久,都沒有問到重點——她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狐狸書生”:“嗯?公主有事嗎?”
“沒,沒事!”黛薇擺了擺手,“你要給他擦藥對吧?那我先走了,拜拜。”
黛薇走後,白漸漓走去将笑一的身子擺正,正卧在床上,動作輕柔小心,生怕把人給弄醒了。
又半蹲在床尾,将笑一的白襪褪去,露出了那雙潔白的腳,足形比一般男人要小,完美标志,如瓷制的一般,隻是左腳踝因扭到而腫了一圈。
白漸漓猶豫了一下,用毛巾濕上熱水裹了上去,隔着一層毛巾小心地揉捏,通過按摩來活血化瘀,促進血液循環。卻聽笑一悶哼一聲,眉頭一皺,腿腳想要往裡縮,于是越發放輕了動作。
揉了一會兒,等毛巾不是很熱時,又給塗了一層藥膏。
終于處理完了腳上的,該身上的了……
“呃……”白漸漓隻做到了将笑一身上的被子掀開,便停下了,遲遲做不了下一步。
“殿下生病了,隻是擦個藥而已,大家都是男兒身,哪有什麼事啊?”白漸漓這麼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最終深吸一口氣,做賊心虛似的把笑一的上衣給除了。
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膚裸.露于他眼前,身形纖瘦,肌肉緊緻無瑕,腹部肌肉線條淺淡,腰間兩側的馬甲線倒是清晰。
胸口一道銀色的鉑金細鍊綴着顆血紅的晶石垂落在床上,忽明忽暗的閃着血光。也襯得他那霜白的皮膚有了些許血色,也更顯嬌豔。
其實笑一體表并不很燙,也就比白漸漓手心的溫度高出一點兒,但确實是比他平常的體溫高出太多。
半是心不在焉的擦到一半兒,一隻骨節分明煞白的手,悄無聲息的抓上了他的大臂。
白漸漓屏息,順着那隻手看了過去,看到了笑一那雙半睜的瞳眸,閃着猩紅的光,與他胸前的那顆晶石一樣,血光忽明忽暗的,那冷漠犀利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盯着某一個獵物。
白漸漓被他那冷漠而又陌生的眼神看得後背發毛,更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