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弩手自然沒認出面前的正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難纏獵物,可一個陌生人在她搭檔家裡翻箱倒櫃,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弓弩并不适合在窄小又随處都是掩體的地方使用,但女弩手同樣擅長近戰,手中短刀雪亮,劃出一道道勁風。
法術職業被近戰拉近距離劣勢盡顯,甯芙根本來不及釋放神術,隻能左支右绌的躲避。
她往窗戶的方向撤退,似乎是要找機會翻窗逃走。
女弩手哪裡會讓她這麼容易就逃了,她急急追過來,卻在腳底踩上一根細線後,意識到,壞了,她踩在陷阱上了。
之前她就總說,在自己家裡布置陷阱就是吃飽了撐的,這回讓她說中了吧!
自側面射出的冷箭和上方落下的巨大網子她隻來得及躲開一個,來不及思考,身體就已經做出了本能的求生反應。
甯芙眼見着女人被自動收緊的網子纏的死死的,後怕的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如果她當時冒失進來,觸發了連環陷阱肯定躲不開。
她照例讀了幾個精神汲取,在女弩手掙紮的幅度已經變得有氣無力後,掏出繩子将她也綁了。
女弩手一反方才的淩厲兇惡,笑嘻嘻的看向甯芙。
“兄弟,打個商量,謀财随意但是别害命,我能告訴你錢都藏哪裡了,他這人特别小心,要是不說,保準你找到明早都找不到。”
甯芙不說話,她也不急,仍舊是笑着:“你要是答應的話,就先到他桌子左下第二排桌子裡拿契約卷軸,咱們好做個保證,我們今後也不會去報複你,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總不能殺了我們吧?”
甯芙輕哼一聲,沒戳破女弩手所說的抽屜中,還藏着一個機關,早就被她發現了。
她隻是冷聲問道:“你們的主人?那是誰?”
女弩手卻不肯回答了,隻道:“别問啦,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甯芙冷哼:“如果我偏要問呢?我的雇主想知道,你們為何平白無故追殺他。”
女弩手一挑眉:“嗐,原來大家都是收錢辦事的同行,那更沒必要鬧這麼僵。你雇主得罪了大人物,大人物就雇我們去抓人,就這麼簡單,你讓他躲好,或者把不該拿的東西交出……”
“不對,”甯芙冷冷打斷她,“你們憑什麼能确定那個路過賞金公會的人,就是我的雇主?”
她得知道對方是如何鎖定她的,才能不再重蹈覆轍。
女弩手:……
那能叫路過嗎,推門之後轉頭就跑,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甯芙卻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她拔出剛才從文森身上摸走的附魔匕首,挑起女弩手的下巴,将白日剛買來的契約卷軸怼到傷口處。
湧出的鮮血立刻觸發了符文。
“别磨蹭了,我趕時間。”
畢竟易容魔藥時效有限。
“你不說的話,我把你搭檔帶走慢慢問。”
長在紅旗下,非到萬不得已甯芙不想越過那條底線,但并不妨礙她假裝自己是個會殺人又愛殺人的瘋子。
她咧開嘴,按着記憶中這個樣貌原本的主人被邪神影響的狀态,露出一個兇殘而神經質的笑。
“之後我會把他一塊一塊的還給你。”
女弩手投降似的安撫道:“好吧好吧,我說還不行嗎?雖然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了。”
等到雙方都滴血在卷軸上,一手交情報,一手放人的契約成立,女弩手才繼續道:“我們是受雇于王室的鬣狗,這一次嘛,上頭的命令就是讓我們去埋伏幾個偷走了王室珍寶的小偷,你問我為什麼确認進門的就是?這我也不知道,時間地點都是上頭交代下來的。”
有契約做約束,女弩手不能撒謊。
正是因此,甯芙才想不通,她連一身職業套裝都湊不齊,哪裡來的珍寶?
不過,鬣狗的上司未必會告訴手下真相。她把玩着匕首追問:“其他的目标,你們抓到了嗎?”
女弩手歎了口氣:“抓了一個,但沒準是真抓錯了。那家夥腦子不太好,身上也沒錢。他清醒的時候隻知道喊冤,灌過吐真劑,就說他的珍寶是什麼六位數扣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