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順着阿婆的視線,偏頭看了一眼謝诤,腼腆地笑了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裙頭,臉上泛起一片薄薄的紅暈。
阿婆見啞女這樣,臉上的笑意更濃,心知那知青的模樣,她應該是喜歡的。
謝诤被兩人看得直發毛,心中某種不詳的預感,也随之愈演愈烈。
阿婆獨自走進堂屋,也在桌邊坐了下來。
“那是我孫女,你别看她不能說話,但其實可能幹的咧!下地、做餅、收拾家務,都是一把子好手啦!”
謝诤面上巍然不動,心頭卻已如萬馬奔騰。
不帶這樣的啊!
他真的隻是來求藝取經的!
而且他倆性别相同,體位一緻,天然就有壁,屬于再怎麼強行添柴,也永遠沒法讓老房子着火的組合!
更何況,他都是有雄主的蟲了,挖别人家的草是不道德的!
……
自從去年他的紙面年齡滿了十八,像這類領導介紹、親友牽線,乃至當面表白的事,謝诤就沒少遇到。
可如今天這般棘手,還是頭一遭。
正所謂無欲則剛,過去他一蟲吃飽,全家不餓,管他是什麼領導,又或是誰誰的親戚,通通都是直接拒絕。
反正最多也就是把飯碗給撸了,以他進深山老林,如過家門的本事,怎麼也不會餓死。
總之,誰都别想讓他憋着!
可這次不同,他心有所求。
哎,都是天性作祟!
如今可可愛愛的小幼崽,成了一份甜蜜的負擔,讓蟲總想将最好的送到他的面前。
謝诤壓下如野草飛長的思緒,裝傻充愣的轉移着話題:“阿婆,你帶她去醫院看過沒?我看她能聽懂你說的話,想來不是先天性的啞巴。”
阿婆聞言一愣:“啥意思?”
謝诤緩言解釋道:“就是天生的意思,一般天生不會說話的人,絕大部分同時也聽不到聲音,可啞女卻能聽懂你說的話,所以……”
阿婆恍然:“咦,是這樣的嗎?”
頓了頓,方才解釋道:“啞女是我十五年前撿來的孩子,當時她受了傷,還發着燒,送到醫院搶救了好久才救回來,她醒來後就沒說過一句話,我還以為是她天生如此。”
随後,阿婆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既然不是天生的,這是不是就意味着有得治?”
哎,靠人不如靠己,要是啞女能夠說話,她又有手藝傍身,就算一輩子不嫁,那也是不怕的啊!
阿婆在丈夫死後,一人寡居了幾十年,遇事從來都是自己扛,所以她覺得女人隻要有本事,即便是在過去那個吃人的世道,也能靠自己掙出一條活路來。
更何況是現在這個講究“男女平等”,宣揚“婦女也能撐起半邊天”的好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