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定要将兄弟你救出這水火之間!将自由歸還給你!”
“謝謝你我的朋友,你是唯一一個不嫌棄我有病的人。”
三杯兩盞淡酒,無盡愁。
轉身離開精神病院邁向裂縫時,邵枇沒有一絲猶豫。
他閉了閉眼,忍着被沈仁瘋狂後刺向手術刀而帶來的劇痛,閃着淚光:“朋友,再見。”
遊人來往的街道,宋彥回躲過一次次突發的危險事件,開始懷疑“沈仁”的存在。
空白的身份欄讓他無從下手,直到遇見一個5歲叫作“沈仁”的小男孩,他才吐出一口氣。
但宋彥回不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麼,對着一個模棱兩可的“救贖”大眼瞪小眼,隻好俯下身問小孩:“你的家人呢?”
沈仁搖搖頭:“ I don‘t know.”
宋彥回來了興趣,教這個滿口英語的孩子說中文,樂呵呵的給他當教師:“來,叫聲哥哥……哥—哥—懂嗎?”
“鴿鴿……what?”小沈仁不解其意,隻是點點頭。
“嗯……哥哥就是……怎麼說呢,就是善良帥氣,對你很好且比你大的男子漢!”宋彥回一時不知該如何講解,靈機一動間脫口而出。
宋彥回還是不懂“救贖”,但他“打劫”來了錢,一有錢就喜歡給小沈仁買糖吃。
“嗯,好吃吧?國内的糖更好吃!下次帶你吃我喜歡的草莓味和可樂味。”
“yes!鴿鴿……cool!”
“是哥哥啦……”
“鴿鴿!”
宋彥回走在沈仁的前面,有些無奈的轉身……但沈仁不知道哪裡爆發出的巨大力量,将宋彥回一個成年人推向了路上。
疾馳而來的超速車子,撞向了年輕的沈仁。
“沈仁!”
沈仁的視線被血液擋住,呼吸緩慢而沉重:“哥哥……救我……”
我不想死。
宋彥回全身冰冷,視線無法聚焦:“不要……不要替我死……你有光輝燦爛的未來……你成長了的……”
裂縫帶走了宋彥回,沒收他歇斯底裡的喊叫權利。
沈仁不再勇敢。
時夏宸再次回到這間有些破舊又狹小的出租屋,内心有些感慨。
依舊是“哥哥”的身份,家中圍坐了一圈人,但似乎沒有看見沈仁,時夏宸有些疑惑。
“爸,媽……弟弟沒來?”時夏宸看向臉上挂淚的“爸爸媽媽”,疑惑不減。
“阿宸,媽媽對不起你們……”
時夏宸坐在沙發上聽母親娓娓道來。母親得了乳腺癌,确診時是晚期,家庭的貧苦更是讓大家雪上加霜,眼下沈仁還被查出有精神類疾病。
“阿宸……媽媽真的不想騙你們……但我和阿仁那孩子說不出口,我舍不得送他去醫院……”
“送他去醫院,那您的病呢?”時夏宸的聲音很輕,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虛”,與實對應,聽得個不确切來。
“晚期……不治了吧……”母親苦笑一聲,“你爸爸在先前就借了甚至欠了很多錢……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母親在時夏宸的肩上嚎哭,淚水沾濕了肩頭。
“這樣吧,繼續治療,我來處理。”
時夏宸的目光一下子就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手上拿着“精神病院申請書”時,止不住的顫抖。
“沈仁,對不起。”
正規醫院費用高昂,雪上加霜的家庭無法承擔,隻得以讓他轉入精神病院……卻又是一場悲劇的開端。
這不是沈仁作出讓步,是時夏宸了扛下來一切後果。
沈仁扯下了時夏宸一塊肉,大片的血液噴流出來。時夏宸走得時候卻還是擠出了一個笑臉,小聲說着抱歉。
因與果交織,就連鍋蓋頭在街坊中散布的謠言,也改變了沈仁的一生。
沈仁沈仁,命運從對他不仁。
人心惶惶,惡意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