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飛奔過來的還有丸子頭小妹、鍋蓋頭男人及時夏宸,依舊是初入副本的圓形式方陣,大家卻在此次副本的進行中了解摸索到了許多經驗,絕非從前。
那團滔天的霧氣逐漸凝實了身影,大家逐漸不再處于被動中,凝神朝其攻去。
周遭景物已經模糊消失,似乎來到那純白空間,隻是沈仁也靜待于此。
楚江岚足尖一點,身形如鹞子翻身,淩空掠過三丈,劍鋒未至,劍氣已割裂空氣。對面黑影冷笑一聲,反手抽刀,刀光如潑墨橫空,卻見對面的黑影的長鞭倏地一顫,徑直向他靠近,刮擦出耀眼的火花。
“铛!”劍鞭相撞,火星迸濺如螢。
楚江岚借力後撤三步,刀勢陡然暴烈,緊盯住那抹身影,由上而下裹挾風雷之聲劈下。但那片黑影卻似早有所料,側身滑步,長鞭貼刀脊遊走,劍身嗡鳴如龍吟,驟然一挑!刀鋒險險擦過他耳際,削落幾縷發絲,而他的劍已抵住對方肋下三寸。
“兔小姐,别來無恙啊。”楚江岚挑眉,語氣有些嘲諷,“失去了大部分記憶的你,要為你之前做出的所有事情付出代價。”
“這次,你慢了。”楚江岚聲音清冷,聽不出什麼情緒來,隻是那雙眼眸,隐隐間閃爍着些紫苑色光芒。
“兔”的瞳孔驟縮,猛然棄鞭。從旁人之手抽閃出一柄短匕,直插楚江岚腰腹。電光石火間,遲無端似乎預料到了危險,放棄與自身敵人的搏鬥,腳步輕點靠近,将劍柄倒轉,以劍锷格開匕首,旋即旋身騰躍,劍光如銀河傾瀉——
“嗤!”
劍尖一閃,那柄黑金色的長劍穿透“兔”的胸腹,釘入純白的地闆之中。而其身上的傷口噴射而出,順着劍槽滑落,在空氣中凝成赤珠。
“兔”在地闆上抽搐了幾下,徹底失去了生機。
“漂亮。”楚江岚輕笑一聲,繼續投入戰鬥當中。
沒有時間沒有界限,無任何參照依據的衆人隻能孤注一擲的投身戰鬥。惡戰不知會持續多久,就像來時一樣杳無音訊……
“哥……大家……”沈仁從恍惚中緩過神,墨綠色的眼睛下閃爍過一絲淚光。
他生來是被人嫌棄的孩子,一人跟着父親在國外輾轉。
直到那日遇見一位哥哥,他找回了童年。
爹不疼娘不愛,這場雲雨之後的産物放在哪家都是個累贅。母親帶他去了另一個男人的家裡,命運卻再三和他開玩笑。
母親是個三,那天他一人蜷縮在角落,隻有鄰居妹妹和姐姐将他護在身後,用溫暖的雙手捂住他的耳朵,阻隔了一切的惡意。
再到後來,哥哥跟着他來到母親家借住,即使在學校中再不對付,卻也隻是别扭的幫着他,還兇巴巴的說:“别叫我哥。”
可惜哥哥的媽媽本就因為這些婚姻上的瑣事備受折磨,送去醫院一查又得了病。
父親砸鍋賣鐵的供養發妻的治療,哥哥放棄了讀書在各個店鋪中做工攢錢。他被迫停學,又查出人格分裂,去了縣城裡政府資助的精神病院。
走得那日菜市場上滿是流言蜚語,笑他媽不檢點,笑他是個沒人要的雜種。但幸好,有位叔叔能夠挺身出來幫他抵擋去丢置而來的水果和雞蛋。
他也在精神病院中,又結識一位至交好友,與他暢談人生,放眼未來。
悲傷痛苦的記憶遺忘了去,原來沈仁的人生不是全是臭魚爛蝦的小人,他被很多很多人生階段中的好心人保護關愛着。
“仁”字在《論語》中“仁者愛人”“克己複禮為仁”,強調人際和諧與品德修養,寄托父母對子女成為寬厚君子、心懷蒼生的期望。
幸好這次上帝睜開了眼睛,告訴他:“仁者愛人。”
沈仁笑的燦爛,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下巴,他走向了那些黑影,卻在觸碰期間……金光點點。
“謝謝。”
謝謝你們,重新給予了我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