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走不可？”他又不死心地問了一次。

“嗯。”

“你還是這樣，不管是誰都無法改變你的決定。”陸堯無奈地笑了笑，“所有的人類女性都是像你一樣獨特嗎？”

“沒有吧，我算長得一般的那種，很多女性都比我好看。”莫小蘋以為他說的是長相，“地球上有很多個國家，每個國家都有驚豔了時光的那種存在，和她們比我太普通了。”

“不，你并不普通。”陸堯堅定道，“你寄的那些照片我會好好保留的，還有你寫的小說，這些我都會珍藏起來。”

倒也不必，也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

“你喜歡就好。”

“你的房間我也會一直保留的，裡面還是你走時的樣子，我一點都沒動。”陸堯說道，“謝謝你曾經出現在我的身邊，讓我扭曲的世界恢複了正常。”

他從小就讨厭這個世界，雖然他是高級雄蟲，受到蟲族的愛護，可他就是生來就厭惡這種扭曲的雄雌關系，那些雌蟲和亞雌仿佛是沒有腦子一樣，繁衍後代的強烈念頭讓他們見到雄蟲就想要發情，然後就是無條件地臣服，像個奴隸一樣跪在雄蟲面前，偏偏他們還樂在其中。

有時候陸堯都感覺自己是個異類，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學别的雄蟲一樣去享受這種生活。

但他失敗了，他就是無法适應這種社會關系。

莫小蘋的出現讓這個扭曲的世界有了不同。

在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前，陸堯就把她看成一隻獨特的雌蟲，因為她不會在他面前卑微和小心翼翼，也不會對他有欲望而無法控制自己，更不會産生那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她那雙眼睛在看向他時永遠都是沒有波瀾的，他喜歡那樣的眼睛。

這讓陸堯覺得如果自己的雌君是這樣的雌蟲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惜過去了那麼久對方的眼睛依舊是沒有波瀾。

然後她就走了，說是要去宇宙看看。

等她離開後陸堯發現竟然一瞬間就失去了對方的消息，怎麼查都查不到，要不是時不時地能收到照片他都要懷疑此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夢，其實壓根就沒有這隻雌蟲的存在。

好在他們還能保持聯系。

陸堯也想通了，先不論對方本來就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感情，就憑她對蟲族的家庭關系的排斥，陸堯就覺得自己不能讓她也陷入這種扭曲。

所以他選擇了席越，選擇了放走那道光，選擇重新讓世界變回了扭曲。

直到今天的這場告别陸堯才知曉了她真實的身份，看到了她真實的模樣。

這就是人類女性嗎？他仔細地看着莫小蘋，對方紮着長馬尾，頭發微卷，笑起來眼睛亮亮的。

陸堯也沒見過第二個人類女性，不知道她這長相是什麼水平，問過後對方又說自己長得一般，人類女性多的是美人，但他卻很喜歡莫小蘋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歡喜。

但她要走了，要回去那個他永遠也到達不了的星球。

陸堯試探性地問了幾句，那雙眼裡除了疑惑就沒有别的情緒了，他便放棄了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真誠地向她道喜。

“謝謝你的祝福。”莫小蘋說道，“那麼再見，我準備回去了。”

“再見。”

視頻結束後，她有些不确定道:“小冰，你有沒有覺得陸堯有些奇怪啊。”

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可能被你的身份刺激到懷疑蟲生了。”

“好吧，好像是有點難以接受。”莫小蘋代入自己設想了一下，頓時覺得她可以理解對方了，“如果我青梅突然告訴我她是個男的我也接受不了。”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現在你是打算回去了嗎？”

“嗯，麻煩你了。”

“這是調查問卷，填好後就可以回去啦owo”

“看不出你們還挺專業的。”莫小蘋每一項都給了五星好評，“謝謝你們公司了，讓我有了這次難忘的經曆。”

“我也要謝謝你，這段時間我也學會了很多。”Q Q小冰有些不舍，但它還是在問卷提交後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再見了，小蘋。”

“嗯，再見。”

白光閃過，她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