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是需要我編一下自己的身份嗎?也好。
我咽下嘴裡的堇瓜,擡手擦了擦嘴角上的殘渣。看似短暫的舉動實際上是為了吸引他人注意,為我接下來編造假話來拖延時間。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我想了一千三百種借口又親自否決了三千一百種——好奇怪怎麼是負數!
可惡!一定是溺水幹的,看來在我腦子裡進的水還沒徹底倒幹淨!
但沒關系,我還有永遠存在的planD,德無恩鈍,鈍角!
輕輕将手放下,現在輪到了我的回合,抽卡!
——首先,便是質疑!
“外國人?我看起來很像是外國人嗎?”
委婉中寫着一絲無辜,總之不管怎樣一定要讓對方升起一點愧疚感來,這樣才能抓住對話的主導權!
——其次,便是拉近關系!
“第一次被這麼說還真是有些新奇。我是稻妻人,出生在神無冢那裡比較偏的地方。不過從小就跟随家裡人離開去往其他的國家了,近些天才找到機會回來稻妻,你們會覺得我是外國人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
先入為主誤認為你是外鄉人于是心生警惕,但實際上你卻是和他們來自同一家鄉,所謂他鄉逢舊友不外如是。
那麼隻要再找上一些共同語言,便能輕易的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雖然我是孤兒沒有跟随家裡人離開這一說,但我自己一個人就是一個家,稱呼自己為家裡人又有何不可?
有誰能夠拒絕一位遊子對于故鄉的思念呢?我賭他們不能。
——最後的最後,則是重中之重!
“想着以前從未有機會來過鳴神島,我此次是打算先去拜訪影向山的鳴神大社的。可誰知在野外路過神龛時,竟遇到了狐仙顯靈,狐仙說她聽到了我的願望,決定幫我一程。于是我唰的一下子就進了水潭裡。”
“再之後的事情你們也都能知道,我就不再多加叙述了。”我如此總結道。
将故事的真相斷章取義并稍加修飾。我相信,真誠永遠是最好的必殺技!
不管那位忍者小姐怎麼想,另外的三個人好像對此深信不疑。荒泷一鬥甚至還聯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很難看。
不錯。對于此次的戰績我表示十分滿意,本就是無本的買賣,忽悠一個都算我是賺到!
“狐仙顯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存……在?”連手中的烤堇瓜也顧不到,荒泷一鬥顯得有些震驚。随後他話語不自然的停頓,猛地一下子跳起來大喊着說:“不會是那個狐狸女人吧!她上次也是這麼忽悠我的!”
我悄悄豎起耳朵,沒想到現在還真的有這樣的人來背花散裡的黑鍋。稻妻妖鬼衆多,相傳曾有百鬼夜行的盛景,雖自五百年前各族人員銳減,但就目前還能在稻妻野外見到活的鬼族,狐族尚且還存留一支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大事。
“應該不會是八重宮司。”聽到荒泷一鬥的話後,忍者小姐稍作思考,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八重宮司雖然喜歡捉弄人,但不至于做出将人丢到水中的行為。”
于是,作為隊伍中的頭腦擔當,她向她的“老大”下達了指令:“老大,叫阿醜出來看看。”
默不作聲吃下剩下的一半烤堇瓜,對話已然進行到我聽不明白的地方。我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隊内語音。
隻見荒泷一鬥疑惑的“啊”了聲後,便大步橫跨,站穩後手掌順勢向前一推。對忍者小姐的話雖有疑惑,卻仍會不問緣由地去執行。
造型擺的還蠻氣派的,我在心裡如此點評,就是看起來不像是在叫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盡管在“人”這個字上存疑,我清楚地聽到一聲“哞——”。
牛叫?牛?
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岩元素的力量聚集一處好似打開了一扇門。一隻高度僅有成人小腿處的“牛”就這樣被“叫”了出來。
那牛身上色彩獨具岩元素特色,充滿着富貴的氣息。看上去很适合擺在什麼地方當作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