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觀。
我記得這個島嶼。
并非說我曾去過鶴觀。那段記憶源自于遙遠的過去,我尚未成為“我”時。
古老的記憶順地脈流下,其中夾雜着部分源自鶴觀的碎片。
那是比神無冢以及八醞島還要邪門的地方,在我記憶中,至少八醞島神無冢還是有人居住的,但就鶴觀……
不是我帶有偏見,我隻是想說這個島幾百年都沒活人了吧?
島嶼不比陸地,各個島嶼之間相距甚遠。坎瑞亞戰争時魔獸湧上地面,分散襲擊,遠水不解近渴,為每座島嶼都留下不可磨滅的損傷。
于是便如鳴神島上的神櫻大祓,在每個島嶼都擁有其固定的儀式來進行對地脈的淨化、祓除污穢,嘗試修複地脈中的漏洞。
稻妻六座島嶼,在坎瑞亞戰争前每座島都曾有繁華時,如今可憐見的,隻剩下幾根獨苗。
稻妻的主要工廠建立在神無冢,由于環境惡劣不太适合居住,因此就近的八醞島便成為目前适合在神無冢工作的稻妻人的居住備選。
兩座島嶼各有各的荒廢,堪稱半斤對八兩。
清籁島也比較偏僻,鶴觀之後遭殃的就是這座島。目前去稻妻城内随便一逛,一抓十個三個祖上能來自清籁島,剩下還有倆家裡祖上和清籁島人沾親帶故。
剩下的除鳴神島的獨苗,也就隻有海祇島一個。但人家海祇島擁有屬于自己的巫女、神明以及信仰。
至于鶴觀?那不是查無此島嗎?
鶴觀如今濃霧彌漫,裂境縫隙頻出,因不知名的變故困在某段記憶中許久了。
别說是人,連個鬼在裡面都出不來。
這樣想來,倒和我如今的模樣比較相似。
隻不過鶴觀困住的是島嶼上的魂靈,而被地脈記憶困住的,隻會有我一個。
…………
……
原來我和鶴觀的魂靈是隔壁床的病友。
額好像也不能這麼說,我“病”的沒有鶴觀嚴重。它那是晚期症狀。
我左思右想,豁然開朗,終于找到一個合适的比喻。
哦,鶴觀是我的反面例子!
前往鶴觀雖然不至于遇上雷電将軍降下的雷暴,但路途遙遠,中間也指不定會遇上什麼風浪。
再者說了,稻妻鎖國期間,除非特許,普通百姓禁止外出稻妻。鶴觀雖屬稻妻,但地偏又渺無人煙……我說真的,這有點擦邊了吧?
所以好端端的、平白無故要想不開去那個偏門的島嶼,鐵定有鬼!
今天我就要當一回不具姓名的正義夥伴匿名Y,來将你們這條産業鍊通通舉報,以證我道心通明。
吾心明澈,光芒自我背後升起,正道的光将要灑在這片土地。
但還沒等我來得及舉報,眼前的女士便将她的身份、目的以及企圖如倒豆子一般說出。
這世上竟會有如此配合、甚至配合度超越了我的人存在?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果然還是本人見識短淺。
女士、也就是墨田小姐緩緩說明這件事的起因。
——她是名作家。
經過。
——自己不能外出,于是找了冒險家代替她外出取材。
結果……
哦這裡沒有結果,步驟剛進行到“經過”這一步時,就被我撞上了。
嗯……好像能解釋的通。
“你要寫的小說是偏向靈異類的嗎?”
我鬼鬼祟祟,壓低聲音,與作奸犯科者的行為别無二緻。
“紀實類。”
墨田小姐十分配合,她同樣小聲回答我道。
“紀實類的小說和鶴觀有什麼關系?”
我不解。
墨田:“劇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