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跟随海格坐上妖精們瘋狂的小推車,腦子裡除了在想海格在替鄧布利多教授辦什麼事,還在想剛剛那對情侶。
他們跟破釜酒吧裡的那些人一點兒也不像,那些人看到他好像是看到了動物園裡新放進去的猴子一樣稀奇。但他們——尤其伊莉絲,就像他曾經百般羨慕同學家的姐姐那樣,永遠不會嫌棄弟弟晚歸,隻是溫柔地替弟弟擦去臉上污漬。
哈利一直很羨慕。
在震驚地見識過自己出乎意料的财産後,哈利的小腦袋瓜裡又裝下一個髒兮兮小包裹,海格把他送到摩金夫人長袍店就向破釜酒吧走過去了。
店裡面還有一個小孩在試衣服,哈利看見他就想起達力生日那天揮舞拳頭發脾氣的樣子,都是那般被父母溺愛的孩子。
“我搞不懂為什麼一年級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飛天掃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給我買一把,然後想辦法偷偷帶進去。”
盡管哈利不怎麼喜歡跟這個男孩交談,但為了避免招來跟達力一樣的眼神,他想起那段對話。
“你要買光輪兩千?”哈利不想露怯。
那個面色蒼白的男孩扯起嘴角,顯然開心愉悅,“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他滿意地點頭,“當然,它那麼顯眼。”
“據說它是目前速度最快的掃帚。”哈利不禁感謝奧利弗這麼形容過光輪兩千。
“看來你還研究過,那你有自己的飛天掃帚嗎?”
哈利心頭一緊,“沒有。”
“那你打過魁地奇嗎?”
“沒有。”
哈利興緻怏怏聽男孩說那些無趣的經曆和對于分院的猜想,他隻覺得這裡的空氣讓他窒息,看來巫師和巫師也是不一樣的,海格、奧利弗他們就不會給他這種感覺。
再也忍受不了男孩對海格的諷刺诋毀和談論到自己父母時顯而易見的輕視,哈利在摩金夫人說話後就匆匆逃離了店鋪。
哈利在海格的鼓勵下又重新踏上他的購物旅程,而給予他一份善意的情侶此刻卻在旅館房間裡緊緊相擁。
“伊莉絲,你對那個男孩的态度很不一般。”奧利弗心頭已經漫上淡淡喜悅,“你是不是從他身上得知了什麼?”
伊莉絲從13歲以來第一次如此喜出望外,她仿佛卸去所有包袱,整個人都容光煥發。
她的眼睛幾乎要爆發出燦爛奪目的光,伊莉絲第一次非常不優雅地開懷大笑,笑聲攪動光與塵埃。
“是希望!奧利弗,他就是那個希望!”
伊莉絲緊緊抱住這每時每刻都為她擔驚受怕的男生,“他就是命中注定的人,我不僅看到了希望,還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未來!”
“我看到了他拼命反抗所造成的死亡——别緊張親愛的,是我們都不能說的那個人的消亡!”
奧利弗低聲笑起來,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透過他的眼睛看到比以前更多的死亡,甚至連他自己都遊走在死亡邊緣,但最後他活着!”
“奧利維爾,我們終将赢得勝利!”
這是她的英雄,而她終于能宣告他的凱旋。
奧利弗隻是摟緊懷裡的女孩,她說出了任何禮物都無法媲美的全世界最好聽的話。
在這一刻,他甚至想與女孩就這樣擁抱至時間盡頭,共同感受從今天開始全新的朝光夕陽,或許更應該把她鑲嵌在自己身上,為這份喜悅,為這個光明的未來。
"Veer……"
女孩的手臂如同靈蛇攀上他的脖子,她熱情地吻上那溫潤柔軟的唇。
“我真的…很高興……”
她向來清冷的聲音裡染上了一絲辨不清道不明的低啞,像一團火點燃了奧利弗的心。
他們好似從死亡中蘇醒,用熱烈到瘋狂的吻來覆蓋每一寸因擔憂恐懼而蒼白的肌膚。
他們跌跌撞撞地倒在那混着淡淡花香的素淨被面上,柔軟觸感讓他們恍惚錯覺來到雲端,這裡應是承載畢生幸福和永恒。
他沉重喘息粗氣,舔舐女孩修長的脖頸,他的手指因練習而變得靈活,卻笨拙無措到差點無法解開那藍色絲綢襯衫上的扣子。
布滿薄繭的手指帶着微涼的空氣卻又升起火焰,它們鑽進薄薄的布料,感受細膩滑潤的肌膚和為他顫動不已的身軀。
"Lizzy……"
他輕喚她,而他愛戀的姑娘用那雙迷離深情的眼眸回應他,他隻覺自己快要溺斃在這汪泉水裡。
他的呼吸噴灑在女孩的皮膚上,嘴唇為這片從未有人駐足過的雪域留下點點紅痕。
鼻尖充斥女孩身上清冷的香氣,泛起微紅的身體随她急促的呼吸起伏,那纖長手指無力扯拽光滑被面。
火苗從額間蔓延到跳動的心房,連綿的灼熱一路向下,他的手指搭上女孩緊身牛仔褲的扣子,金屬冰涼的觸感讓他大腦如同吹進了千年雪山上的寒風。
奧利弗猛然别過臉,甚至連餘光都不敢落在那白皙皮膚的嫣紅上。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朝一個地方湧去,躍動灼熱着。他大口喘息試圖呼吸到沒有女孩身體馨香的冰冷空氣。
“不,伊莉絲,現在不可以。”他強迫自己翻滾到一旁,又突然跳起來,掀起那一半柔軟的被子往女孩身上覆過去。
奧利弗摔倒在地上蜷縮身體大口呼吸,力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Olivier?"
女孩的聲音從被子下傳出來,悶悶的,卻又帶着無力的柔軟。
感受身體愈加灼熱,奧利弗苦笑一下。他像是要說服女孩,又像是要說服自己,艱難滞澀地開口。
“不能是現在,也不應該在這裡。”
“伊莉絲,我得對你負責,所以現在不行。”
伊莉絲也感受到理智一點點回歸,那些肌膚相親的地方好似要燃燒起來。
“嗯……”
房間詭異地沉默下來。
“Veer,你還好嗎?”
“不太好,Lizzy,先别說話,我聽到你的聲音會感覺不太妙。”
不是不太妙,是糟糕極了。
那些被強壓下去的炙熱情緒,在聽到她喑啞纏綿的聲音後又被撩撥挑動,一下一下沖擊他艱難維持的理智。
不知道過去多久,奧利弗發現自己已然能全神貫注地看清床腳上有多少道木頭花紋,也能清晰分辨出自己躺的地方。
他從地上站起來,看到伊莉絲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樣悶在被子裡一動都不敢動,他終于忍不住笑了。
“甜心,你打算把自己悶到什麼時候?”他坐在床邊伸手拉下被子,那裡顯露一張紅撲撲的小臉。
“你讓我别出聲。”她有點委屈地小聲控訴他。
不受控制的笑聲從胸腔鑽出,奧利弗覺得伊莉絲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
他傾身隔着被子抱住伊莉絲,輕聲哄她,“女孩,你幾乎要讓我燃燒成灰燼了。但我得為我們的人身安全考慮,你父親和哥哥前天才來過…原諒我?”
這個甜美的姑娘發出吃吃的笑聲,“好吧,原諒你了。”
奧利弗低頭親吻一下女孩額頭,“我記得你說今天下午就需要回家了,你的表妹明天到。”
“嗯,要把她住的房間收拾一下。”
伊莉絲望進那雙深邃的棕色眼睛,那裡面滿是不舍,她也認為時間過得太快。
“好吧,那你需要收拾一下行李箱,我也要回房間。”奧利弗坐起來。
“你回去做什麼?”
伊莉絲得到了一個腦瓜崩,聽見男朋友沒好氣地回答道:“洗澡。”
聽到走廊裡傳來另一扇門關閉的聲音,伊莉絲把自己滾進被子裡,羞赧激動地小聲尖叫,又悶聲笑起來。
1991年7月,并不炎熱的夏天。
少男少女終于肆無忌憚地開始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