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點開特别關心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完蛋了——失策!
今天是可惡的五二零,空間裡肯定大批恩愛狗瘋狂發狗糧,明明昨晚想得好好的,今天堅決不打開空間!
然而還是手滑點了進去。
果不其然,我被一位朋友戀愛一周年的說說閃瞎了眼。
哦,該死的五二零。
“我空間就沒人秀恩愛。”劉小别停下了手裡的遊戲,擡頭看我一眼。
“貴圈這可怕的男女比例要是還有人秀恩愛的話,豈不是太過分了?”我白了他一眼,然後恍然大悟地看着他:“你肯定沒加輪回的方明華前輩。”
誰都知道方明華是職業圈可惡的人生赢家。
“不是,今天出奇的安靜。”劉小别搖搖頭,少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想估計是因為之前秀恩愛的人都分手了吧。”
“喂喂這也太惡毒了,雖說俗話是秀分快,但是還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啊。畢竟茫茫人海中能遇到喜歡的人談個戀愛……還挺不容易的。”我感歎道。
說完這番話之後我頓時覺得我心眼可真好,我這種犧牲自己作為單身狗被閃瞎眼然後成全情侶們的精神,和鵲橋上的喜鵲有什麼區别呢?真是舍小家為大家!
“你真是個好人。”劉小别由衷稱贊道。
“……”
下一秒我掄起抱枕砸到他頭上:“不會說話就請閉嘴!”
今日微草無賽,因為剛剛結束了一場全市模拟考,學校放了假,我便溜來微草找劉小别玩。作為好友之中被剩下的堪稱是“碩果僅存”的單身狗成員,當然要抱團取暖了。
雖然天氣很熱,應該抱空調才對。
誰是來聽他發好人卡的啊喂!
“我這話有什麼不對嗎?”這厮還滿臉無辜地看着我。
我氣得牙癢癢,我就不信劉小别不知道好人卡是什麼意思,但看他這一臉單純的樣子,我還真有點遲疑了。
“那好。”我做出一個決定,“你既然你覺得這話沒什麼不對,那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你看你聽着如果也覺得很舒服的話,以後随你說。”
劉小别連忙擺手:“不了不了,看你這話我覺得不是什麼好詞,但還是請你解釋一下吧。”
呵呵。
算了,我畢竟是個好人,我還是勉為其難地解釋給他聽吧。
“被發好人卡的人通常都是脫單沒戲的,你少詛咒我。”我控訴道,控訴完之後又是頹喪,我感覺我像一條被抽走靈魂的鹹魚,自暴自棄道,“沒事,随你詛咒去吧。”
“這不好吧?”少年把手機丢到一邊,坐到我旁邊來。他眨了眨眼睛,睫毛微動,胳膊一伸,攬着沙發背低頭看我,“還是說,你覺得真愛不怕詛咒?”
真愛個大頭鬼啊。
我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噫,劉小别睫毛真長,好像掃到人心底似的,好犯規哦。
“不是啊。”我半開玩笑地說道,“要是真的脫不了單,那我至少還能找你算賬啊。”
“你這是想賴上我啊。”劉小别恍然大悟,“打算賴幾年?”
“少說也得賴個一兩年吧……怎麼,聽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我們的友情就這麼脆弱嗎?”我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樣,“劉小别,你變了。”
我本以為少年會撇撇嘴說出一番充滿嫌棄的話語,誰料他“嗯”了一聲,坦然地對我點了點頭:“對,就是這麼脆弱。”
???
我靠。
劉小别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我剛想罵人,劉小别的下一句話卻是接踵而至:“而且你說的沒錯,我的确是變了。”
“你被附身了還是黑化了?”我狐疑地看着他,“感覺是原裝的沒錯呀。你要是變了,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劉小别笑了一聲,少年挑了挑眉,又道:“我是說,誰要跟你做朋友啊。”
“你想賴着當然可以,但一兩年可不行,至少十年八年或者更久。”
呃……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你喜歡我?”
“開始确實是純潔的友情。”少年不可置否地說道,“後來就變質了。”
于是我的話語變得結結巴巴:“那、那你……你老實說,我之前喜歡某某某的時候,你是真心在幫我追他嗎?”
是的,我以前曾經喜歡過一個男生,不過被對方果斷地拒絕了。我沒覺得對方做的有什麼不對,不喜歡對方的話,不給希望才是最正确的,并且長痛不如短痛。
“說不清啊。”他的手順着沙發落了下來,停在我肩上,然後按着我向他的眼睛,“可能是那個冬天吧,就是那時候,對。”
劉小别認真地說道:“那時候就隻覺得你傻,覺得喜歡也傻,為了喜歡可以做傻事這種東西……我這輩子肯定是做不出來的,真的太蠢了。”
哇這人,能不能閉嘴。
“你聽我說完。”
“但是後來我卻隻覺得那個男生眼瞎。”
嗯、嗯?
我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打遊戲的人思路都這麼跳脫的嗎?
“你這麼好,他不喜歡你,他不是眼瞎是什麼。”劉小别滿臉理所當然。
“是你的濾鏡有八百米了吧。”我覺得有點好笑。
“大概是吧,我之前也搞不懂我為什麼會這麼想,也沒弄懂這個濾鏡是什麼,或許其實我清楚,隻是不想承認罷了。”少年歎了口氣,“不想承認一直覺得和别人與衆不同的劉小别,居然也會落入俗套的喜歡。”
“這、這樣。”我感覺一顆心砰砰跳,臉上也後知後覺地燙了起來,他、他是認真的。
“所以對一個即将高考的人表白真的沒關系嗎?”我非常破壞氣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