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回去以後眼淚依舊流個不停，連系統都不知道該怎麼替他止住，隻能不斷安慰地說，“很快就會好的，克拉克。”

“希望早點結束。”

年輕人這麼說完歎了下氣，随後開始收拾東西，他掏出了瑪莎之前替自己收好的西裝放在浴室門口——克拉克能嗅到自己身上那濃烈的硝煙味，再加上需要先去星球日報參觀一下——他認為，保持整潔是最起碼的禮貌。

熱水器還能打開，雖然溫度對于克拉克來講不算什麼，但他還是會覺得調高些比較好。

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情緒，克拉克站在不斷噴水的蓬頭下放空大腦。他忍不住地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在被人道謝之後會有一種濃濃的喜悅感填充自己的内裡的各個角落，好像讓他的心髒乃至全身都從鋼鐵那般硬的樣子變得柔軟起來，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依舊想不起來自己過去的記憶，卻明白這種感情非常可貴，或許自己成為“超人”就是想為此而在努力……強大的力量能讓人做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能夠挽救更多生命，能夠阻止更多陰謀。

一切都會變得更好的。

克拉克的淚和幹淨的熱水混在一起流到了下水道，除了系統，沒有人看見。

他的超級聽力時刻待命，還好直到洗完澡外面都沒有出現意外。

“所以，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他拿着白毛巾擦了擦自己濕漉漉往下滴水的頭發，此時眼睛已經不會再違背主人的意願掉下懦弱的淚水了。

“救人和在大都會找到工作……”克拉克投了簡曆給了星球日報，“但我覺得自己的履曆不是很漂亮，也許可以利用我的耳朵去抓住壞蛋的尾巴？”

“當然可以，你高興就好。”

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溫柔了許多。

“順便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拯救一下世界，你答應過我的。”

“當然。”

克拉克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超人永不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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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點到了星球日報，他并不是想要給誰留下什麼記憶（任由誰也不想讓老闆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吧！），克拉克隻是暫時沒法控制好自己的力氣，腳踩在地上不小心把樓闆踩碎掉到一樓了……等會回去還需要買木闆修理。

錢包進行了慘痛的尖叫。

佩裡——就是他們的上司，此刻他坐在前面眯着眼看着克拉克。

當然，他的記者們都是自己認真調查和閱讀報告過後挑選的，無一例外。佩裡以毒辣的眼光出名，這項能力讓星球日報的發展蒸蒸日上，讓部分同行們羨慕不已，與他同樣讓人有所耳聞的還有那張嘴巴。

“克拉克肯特？”他發出的音調古怪，拿着克拉克的簡曆仔細地看，“沒聽說過的大學，沒做出什麼成績的調查……文字勉強合格，但你遲到了。”

“抱歉，我……”克拉克想說自己一邊看地圖一邊找星球日報，簡稱迷路——可是漏洞實在是太大了。

“别告訴我你迷路，”佩裡眯眼，“外頭那麼大一顆球——你沒看到？”

“看到了，”他坐直身體擡了下眼鏡，試圖讓自己顯得别太笨重，“但是我并沒有遲到，約定好的時間我也提前了十秒。”

“哈，好吧克拉克肯特。”

随便決定了這件事的佩裡把他的簡曆撥到一旁，自己則靠在了沙發上，“你通過了，但事先聲明，你目前隻會是實習生，而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留住你，”他難得地解釋了為什麼，畢竟見多識廣的佩裡人才雷達瘋狂地在響，雖說此刻在交談中并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優點。

但他依舊讓克拉克試試了。

隻是試試，而佩裡從不看錯人。

若是有其他與佩裡工作久了的記者在場肯定會對克拉克簡曆上的能力感到疑惑，并且對此感到震驚。

佩裡把入職合同丢給了克拉克。

“聽懂了嗎？還有，你的西裝太醜了，重新買一件。

然後，滾出我的辦公室，記得把成績做漂亮點拿給我！否則你就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