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先吧。”見雙方都不說話,牙老說。
“我先?這不是怕有小偷偷詞嘛。”沈七笑笑,“不過既有牙老在旁,也不好駁了情面。”他想了想。
“清泉一碗,茶香四溢,青葉難求,浸入水中香溢流;
泉甘水淨,茶妙味香,白玉碗清,一壺清茶盡此杯。”
“不錯不錯。”顧浔在一旁拍手,牙老也點了點頭,太子和顧旬不懂詩,見韻律輕盈,對句整齊,也掌了掌手。
“該你了,江公子。”沈七回頭,得意的看他。
江南唇輕啟。
“龍井一杯清茶溢,
甘泉芍藥花仍盈。
一樽白玉一壺茶,
昔日妙哉今日宴。”
牙老大叫好,見公主皺眉,他淡然又坐下,沈七是狀元,自知詩的所妙,但在座都是大人物,他也不好說什麼。
“接下來以佳人為輔來作詩。”牙老說。
“這次不如江公子先題詩一首?”沈七問道。
蘇懷枕有些不快,上場一定是江南赢了,憑什麼有第二場,不過,江南既會賦詩,前世為什麼不幫她姐姐。不過也改變了很多,前世江南是在二十歲時才上戰場的,如今提高早了十三年了。
“遙想境中虛無酒池,如今在此,一樽酒醉一杯清,映月光下,念美人,今非昔比,白皙佳人襯酒色,微醺欲醉。簾下碧珠紅豆,席上霓裳如鸾,紅酒裙下抹霞丹。”
他淡淡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點綴了陽光,璀璨生輝。
江南是看着她念的,蘇懷枕臉色通紅。
何時,她已不在再認識眼前的少年。
這樣的桃色花詩,他題的,不過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而已。
“我不再賦了。”沈七低下了頭,耳朵透紅。
顧齊和顧旬再不懂詩,也明白了首詩中的意,也都紅了臉。到底是十多歲的少年,面對如花的美麗佳人,也會動心。
“為什麼不題?”顧浔問,她不懂詩,隻知道想蘇懷枕丢人,她沒丢,她身邊的人就得丢。如今沈七放棄,她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自認比不過江公子。”沈七低頭作揖,丢了臉,想到之前的挑釁,更是沒臉。
“你可是狀元。”顧浔皺眉,“怎會比不過他?”
“夠了,詩會到此為止。”牙老制止了顧浔。
“為何而止?”顧浔十分生氣,第一次受阻撓,但看到是師傅,還是禮貌的問。
“牙某不佩舉辦詩會。”牙潛層咂了咂嘴。
顧國重孝,師即為父,顧浔也不敢與牙潛層争辨、叫闆。
舉辦詩會的前輩離了席,詩會便不歡而散。
“沒想到你還很厲害啊。”蘇昭悅佩服文人,見江南的詩才很好,把牙老都勸退了,還是很敬佩江南的。
“二小姐,你還有事吧?”江南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是有事,不說了。”幾步跑開,“再見了,小妹。”
“二姐有什麼事?”蘇懷枕問。
“不用管。”江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但,你呢?”
“我?”蘇懷枕有些心虛,問,“我怎麼了?”
江南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推到了一間家舍的牆上,一手抵着牆,低眸看她。
啧的近了看,江南的桃花眼更加俊朗,眉上挑,睫毛很長,又多,像染了墨的雪花。
蘇懷枕紅了臉,這個動作,好像是,壁咚?
“你不是蘇懷枕。”他道。
蘇懷枕想推開他,但少年的力氣意外的大,她沒推動。沉思片刻,她笑了笑,她蘇懷枕,是不會吃虧的。
“你低頭,我就告訴你。”身下的少年女聲音格外柔軟、嬌氣、動人。他沒聽過她這種溫暖的語氣,像是在撒嬌。
回神之刻,他的頭已然低下,正對她的嘴。
突然,柔軟又溫潤的兩瓣含住了他的耳朵,進而又輕輕咬住了耳袋。
是她的唇。
他瞬間臉紅:“你幹什麼?”他頭沒動,裝作狠狠的聲音,道。
少女松了口,在他耳邊呢喃。
“江南,記住了。”
她的聲音,格外動人,叫他的聲音,又嬌又軟。
随後,他心一顫。
“我是你後半生所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