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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祥瑞(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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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途的修為,可以與謝荻雪打個平手嗎?

察覺到衛绮懷的思忖,呂銳拍上她的肩膀:“衛道友,回神。謝荻雪實力不可小觑,恐怕不會對我們留手,我們還是先同易道友一道限制住她罷。”

“如何限制?她的弱點是在那卷軸之上吧?不若分頭行動,一人打下那卷軸,一人聲東擊西?”衛绮懷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去聲東擊西?”

“好,”呂銳同意了這個建議,“你我從易道友左右各自出發,你去給易道友打掩護。我試試從後襲擊那卷軸,争取一擊得中。”

非昨劍如龍呼嘯,衛绮懷的陣勢毫不遮掩,如絲細雨被她卷如怒濤,于是正在與易途對陣的謝荻雪也察覺到她的動作,手中握起一杆墨筆,于那畫卷之上肆意幾點,霎時間柳藤化鞭,柳葉成镖,盡數向來犯者們身上招呼過去。

來得正好。聲東擊西,要的就是要攪渾水。

偏頭躲過柳葉镖,衛绮懷開口了:

“謝大人,何必動手?”

往日對待敵人或者對手,衛绮懷曾問過無數這樣的問題。

這話既是出于一時好奇,也是一個拖延時間轉移注意的絕佳話術,畢竟這個問題往往沒什麼人會拒絕回答——人們總喜歡回望自己的來時路,而在行為上肆意宣洩自己情緒的人,也不介意在言語上釋放這一切。

不過,在問出口的一瞬間,衛绮懷必須承認自己是好奇的……她從未想過、也不相信謝荻雪會一言不合就暴起殺人。

盡管她向來我行我素、目中無人,但她自始至終都從未表現出殺意、仇恨。

她就像一潭死水,誰會相信一潭死水有支撐她暴起殺人的情緒呢?

更何況,在那本小說裡,“謝荻雪”這個設定,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個反面角色才對……

“‘為什麼?’”謝荻雪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她眼珠微動,向衛绮懷投去一眼,像是直直看穿了她:“你以為,我該是個什麼角色?”

?!

這什麼?讀心術?

“近神者,可知萬事萬物,更何況,我本就有這種天賦。”像是又聽見了她的心音,謝荻雪如是道。

她的視線越過了衛绮懷,落向更遙遠的光點,那大抵就是所謂對“神”的向往。

所以這種微妙的技能,隻是那天眼的另一個表達形式而已?

長生鑒提供的增幅也太作弊了。

衛绮懷定了定神,一邊騰挪輾轉,一邊想要在這句話裡剖析出更多的信息,好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你想要奪得長生鑒?”

“我聽見天音,得知了長生鑒擇主之法,為何不争?”

“這個你說過了。可你要奪長生鑒,憑什麼非要對我們下殺手?”雖然知道神器之争從來就是無情之争,不恤生死,但衛绮懷聯系謝荻雪這幾次循環的經曆,還是認為現在有此亂局離不開她的推波助瀾,甚至可以說,今日局面乃是謝荻雪一手造成,當下不免有些義憤填膺,“你為何非要對這麼多人下手?你已然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吧,若說隻是要個篡位,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謝荻雪點點頭,理所當然道,“不錯,那是我生來就有的。”

“口氣可真不小啊,謝大人。”易途的聲音忽然加入,言辭尖銳,“你的天資的确難得。可在場諸位,誰又不是人中龍鳳?你就這麼确信,你能于長生鑒之争中奪得魁首?”

謝荻雪卻道:“我不會成為神器之主。”

“?”

語出驚人,連呂銳潛行的步子也被打亂了節奏。

“我看見了,”謝荻雪繼續道,“神器之上,并無與我相連的宿命。”

衛绮懷這下真是聽得一頭霧水了:“你既看見了,為什麼還非要争這一下?必輸無疑的仗,為什麼要打?”

“它與我無關,也不與任何人相連,”謝荻雪道,“這是我生平所見,唯一一個‘空白’之物。”

“……”衛绮懷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因為長生鑒之力能逆轉時空,且它的歸屬權高懸未定,所以它身上沒有任何過去和未來的牽連。

但是,“就隻是這個?”

這個思維,和看見一張白牆就想按個手印兒的熊孩子有什麼區别?

“是,”謝荻雪的語氣幾乎可以稱得上坦然,“換做是你,你不想嗎?”

易途“哈”了一聲。

刺耳的嘲諷與猛烈的動作并不矛盾,她言行合一,砰然出劍了,寒芒一點,頃刻在青石闆犁出深溝。

在這樣凜冽的劍氣中,衛绮懷聽見謝荻雪的聲音——

“與生俱來就能洞悉一切,入眼的萬事萬物皆有既定軌迹……換做是你,難道就不想迎接一個意外嗎。”

她想要見到命運之外的意外。

更想由自己親自譜寫這場意外。

所以,在今日,任何“命運”都可以被抛卻,任何對她空白之物都不再代表必輸無疑。

在赢家尚未被标出之前,她可以盡情一争。

衛绮懷詭異地理解了這個心情,但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當然,謝荻雪亦不會留手。

春風又化雨,楊柳又成煙。

萬千柳葉如蝗群般兜頭罩下,衛绮懷一律笑納,她足尖輕點後撤三寸,劍脊拍欄,一振橋身,橋下河水轟然豎立,受擊反震,于是漫天的雨與柳兩兩相抵,煙消雲散。

被化解了攻勢,謝荻雪仍面不改色,隻消輕輕一彈指,風聲又起,垂楊斷柳驟然潑天。

稀奇的是,障目的分明隻是迷蒙水色,其間卻有铮铮響聲不絕于耳。

衛绮懷心跳如擂鼓,掌中非昨劍隐隐發燙。

下一秒睜眼時,落下的已不是雨,而是冷光閃爍的透骨釘。再看她們腳下,青磚碎裂,荊棘滿地,無處不是陷阱。

她小心落腳,冷不防有破空之音自身後傳來。

旋身後掠,隻見一道墨痕當頭而過,竟有雷霆萬鈞之勢。

謝荻雪的新招數。

她信筆揮毫,筆下墨痕過處,滿空飛絮。

衛绮懷發愣:她要攪渾水是不假,可是謝荻雪怎麼也跟着攪渾水了?她意欲何為?

愈下愈大,漸呈雪落之勢。

這樣的念頭剛一落下,她就見那飛絮竟也真成了落雪,片片落雪,大如鵝毛。

不妙!這是混淆視線,對呂銳不利!

不假思索,衛绮懷驅使劍光逐痕而去,劍氣縱橫,卻無論如何也斬不斷這若有若無的一線墨痕。那墨痕像是生死簿上一道判官筆,分明隻是輕飄飄地落下,落地卻有如實體,重若千鈞,一下便将石橋攔腰砸斷,炸出千尺浪。

雪霧茫茫,視物不明,她疾退至石橋一端,想要站穩腳跟,低頭卻見自己衣上已覆了薄薄一層濕意,橋面上不知何時竟已凝出一重冰霜,正一寸寸攀上她腳面。

“一退再退,”霧中傳來了謝荻雪的聲音,顯然是在與她說話,“你不願與我交手嗎。”

嘿,拿腔作勢,你倒是給我一個能和近身你交手的機會啊。

腹诽完這句話,衛绮懷便禁不住罵自己——瞧瞧,多沒本事,還要指望對手施舍機會。

“你的箭術不錯。”謝荻雪又道,像是一個建議。

衛绮懷剛想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又聽謝荻雪說:“你的宿命,你的抉擇,我都可以窺見片段。”

“誘使我分心?看不出你個一本正經的家夥也會這種招數啊。”衛绮懷笑了一聲,抖落身上雪花,回身刺出一劍。

這一劍她隻是刺探,然而那不知何時聚集在半空中的雪停駐片刻,齊齊抖如篩糠。

像……掉幀。

她擊中了?擊中的是謝荻雪的化身?

衛绮懷又提劍一送,劍鋒忽作流雲勢斜引,将漫天凝滞的雪攪做一團,在這擡頭的瞬間,她望見了月亮,和另一座青石橋。

倒吊在天上的青石橋?

不,不止一座。

晶瑩的霜雪,輝煌的月光,統統折射出另一重天地,無處不是楊柳枝,無處不是青石橋。她已然不知自己該立足哪座橋。

在此之中,唯一不變的是那條河,它明晃晃,白慘慘,波光粼粼,在它懷中的倒影裡,衛绮懷望見了自己的眼睛。

她究竟是在向上?還是在向下?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她正在義無反顧地投入水中,去撈月亮,或是撈自己的眼睛。

“虛實相生,”易途的聲音從遙遠的四面八方傳來,像是隔了一層薄膜,她的語氣無喜無怒,“謝大人,你好本事。”

“我還以為,你會更關心我的眼睛。”謝荻雪道,“你不想知曉你的宿命嗎?今日,還有今後。”

“故技重施。哈,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她們已然纏鬥許久,易途忽而暴起,并指劃過斷劍,霎時間那短劍瘋長,變化千端,劍氣排山倒海,竟将石橋旁一株老柳連根拔起,摧成千折萬段,向謝荻雪襲去。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道,“你也該嘗嘗這個了。”

謝荻雪空中一翻,騰挪幾步,兩人拉開距離,那半座岌岌可危的石橋也在此刻化作齑粉,卷軸搖搖欲墜,呂銳瞄準時機,當機立斷放出一箭,徹底終結了它。

卷中畫境驟然消失,四人匆匆落地,謝荻雪手中換做朱筆,正要再展開一幅卷軸,易途回身又劈,劍氣橫掠,謝荻雪被她逼退三尺,腳下忽而一亮,七十二道劍光沖天而起,将她籠罩其中。

“……原來如此,”被困其中的謝荻雪掃了一眼周遭,完全沒有階下囚的覺悟,隻淡淡說道,“你和你的同伴早有準備。”

雖然隻是圍困,但此陣已成殺陣,之所以籠中囚看上去毫發未傷,是因為她尚能與此抗衡。

不過這樣消耗她的力量,未嘗不能将她扼殺于此陣之中。

站在不遠處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确定她暫時無法攻破這陣法後,呂銳微微松了一口氣,收起手中的殺招,快步走過去,将力竭昏迷的衛绮懷扶起來,喚道:“衛道友,醒一醒……”

衛绮懷睜開眼之時,看見的就是呂銳關切的臉,和立在十步開外的——那把形狀詭異的長兵。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似乎是……一把金鐮。

——鐮刀?!

呂銳為捕捉到好友瞳孔驟然縮小的一瞬間而驚詫不已,甚至忽視了身後襲來的獵獵罡風。

刀風近在咫尺。

“呂道友!”

千鈞一發之際,衛绮懷推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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