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和桌子椅子打招呼哦。
不能說話的小孩把“噗噗”當做自己問好的聲音。
他拿着小錘子,一整天題也不做,敲敲這,敲敲那,還有學生會故意蹲下來,默許小孩敲敲自己的頭。小雪斯也照做。
不過他是個體恤他人的好寶寶,打招呼也是輕輕的,“噗噗”兩聲一點也不痛。
回去也給雄父“噗噗”。小雪斯天真地想着,雄父和他一樣不會說話,他們可以一起對漂亮祖父噗噗,對軍雄祖父噗噗,對蟬祖祖噗噗……
總之,都是噗噗。
想起好久沒見的家人們。
小雪斯玩鬧的心也萎靡下來。他抱着新玩具,躊躇片刻,還是去找雌父,打算“噗噗”後“噗噗”正事。希望雌父今天心情好,不會吃小孩。小雪斯想着,又忍不住思念雄父和祖父們。
等回去之後,他要給雄父和祖父看自己藏起來的小糖果。
雖然壞蛋雌父不允許雪斯藏零食,但他管不着崽的事情!
小雪斯還是偷偷摸摸在書包很多夾層、衣服很多小口袋裡藏了東西,準備回去分享給雄父。
當務之急,還是回家!程老師對自己很好,但是雄父更需要自己。
小雪斯拿着小錘子,推開虛掩的門,進入禅讓的零食辦公室。禅讓躺在辦公椅上,用一本打印報告蓋住臉,死一樣躺着。
小雪斯一時半會分不出雌父是睡着了,還是死掉了,用小錘子輕輕敲了下雌父的膝蓋。
“噗噗。”
禅讓醒了。
蘇醒的壞蛋第一時間盯着崽,以及崽手裡自己沒見過的新玩具看。
小雪斯一個寒顫,正要把玩具錘子藏起來,禅讓上手一捉,開始拷問,“誰給你的。”
小雪斯着急地跳起來,說不出話隻能嗯嗯咿咿的辯解。
禅讓:“不說是吧。”
雪斯:?
幼崽還是沒适應禅讓的陰晴不定。
準确說,他這兩天過了會正常幼崽的生活,速速忘記禅讓是怎麼教育小孩的。
眼看雌父從躺椅上起來,着急的小雪斯手舞足蹈開始比劃。
啊。雌父。雌父。我是這樣的。
啪——
禅讓一錘子錘到崽的腦門,直接把幼崽打得懵懵的。
小雪斯玩了一整天的小錘子,都沒意識到這把輕輕的小錘子還能發出這麼響亮、這麼用力、這麼清脆的聲音。
幼崽摸摸自己的額頭。
燙燙的,鼓鼓的,痛痛的。
小雪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漲出眼眶,溢得滿臉都是。
他,他才不要和雌父好了。他最讨厭雌父了……嗚嗚嗚雄父,漂亮祖父,蟬祖祖……嗚嗚嗚嗚。
罪魁禍首禅讓,不知廉恥,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地欺負小孩。
“誰讓你拿别人的東西。”禅讓教育道:“不可以接别人的東西,知道嗎?送給你的也不可以。你隻能拿雌父給你的東西。”
雪斯哭得更兇了。兇到極緻時,他終于和那些正常小孩一樣從嗓子裡發出點聲。
禅讓:“你看,這不是能發聲嗎?再哭一下。”
推門而入,正準備和寶貝孫崽、重孫崽見面的禅烏默默停住了腳。他去窗口折了一支碗口粗的樹枝。
程化刻:“禅烏?你來了。這是什麼?”
一邊召喚好大崽,一邊活動身體的禅烏露出和藹慈祥的笑容,“對後輩的拳拳愛心——程教授,麻煩遠程關一下門,還有其他逃生通道。”
子不教,父之過。今天,他非得替禅元把禅讓抽一頓!聽着裡面雄蟲幼崽令人心碎的哭聲。
禅烏拳頭攢勁,渾身充滿暴力,并暗下決心:等禅元來了,再把禅元也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