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宴牽着她，一起去了外面看雪，雪着實下得大，松樹，梅花都被澆白了，覆了厚厚一層，就連屋檐上都有厚厚一層積雪，他們走了一小會，雖然撐着傘，肩頭還是被雪打濕了，承歡忙說回去烤火。

其實她還想看，但是若是因此傷了皇上禦體，她恐怕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江清宴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回殿之後，也不關窗，屋檐下雪花簌簌而下，屋裡紅燭搖曳，炭火散發出熊熊暖意，承歡覺得舒爽極了，突然就覺得有些餓。

她一整天吃的東西極少。

江清宴讓禦膳房去準備些清爽的膳食，兩人圍着炭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等飯來。

“你累不累？”

“還好，你累嗎？”

承歡錘了錘肩膀，“累死了，小時候看别人成親覺得好好玩，輪到自己卻沒想到這麼累。”

“旁人成親，确實不會這麼累。”

“你怎麼知道？”

“我也看過别人成親啊？”

“啊？你還會看這種東西啊？我還以為隻有女子才會看呢？”

承歡想起她哥，對這些儀式從來不屑一顧，隻關心宴席。

江清宴不止看過，也曾想過，從來沒指望自己能有這樣隆重的儀式給自己的愛人，此時他由衷感謝上蒼，圓了他的癡心妄想。

比隆重的儀式更值得感激的是，和他一起完成這場儀式的人，是她。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飯來了，他和承歡各自吃了一點，已經過了飯點，不宜多用。

吃完飯，承歡覺得有些犯困了，忙想旁人給她卸妝，江清宴卻攔住了。

承歡有些不解，卻看見江清宴拿了一壺酒進來，“我們還沒喝合衾酒呢？”

“這是？”

“這就是你上次送我的那壇酒。”

“啊？”

江清宴替她斟滿，“承歡，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紅燭搖曳，直到天明。

大雪也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