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誰都可以不心疼我,你心疼我就好。”
承歡心想,江清宴幫了她家,以後可能也有機會幫她家,她自然也會心疼他。
她這會兒方才有些理解,她曾經幫過的那些因為丈夫負心薄幸而抛棄的女子,為何會說情愛遠沒有能拿到手裡的好處重要了。
她兩世為人,也明白了深度的價值綁定比純粹的愛要靠得住多了。
蘇家對江清宴是有價值的,江清宴對蘇家也是有價值的。
在此之前以及現在兩種價值幾乎可以達到平衡,但是過不了多久,江清宴的權力逐漸收回并穩固,價值的天平就會打破。
這就是為什麼自前朝以來,後宮紛争不斷,人人争寵,很多時候不是為了自己,還為了家族的興亡。
她之前想着能夠事了拂衣去,也是這個原因。
哪怕被皇帝抛棄後不會有人敢娶她,她也願意以自身姻緣為祭,換蘇家上下包括自己的平安。
在她看來是一筆十分劃算的交換,但是她的父兄并不知情,他們定然不會同意。
後來江清宴立她為後,也讓她十分意外。
她有時候甚至會自作多情,或許江清宴真的很喜歡她呢。
就像話本裡說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是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江清宴真的給她找了個師傅。
一個女子,名叫孟清輝,說是他的師姐。
承歡第一次見她時,就覺得名如其人。
她有一張非常清冷的臉,神韻和雪停相似,但又有不同。
雪停的冷,她總是感覺如河邊的淺雪,倏忽就化了,而她的冷,就像雪山之巅的積雪,常年堆着,又奪目又刺骨。
她的劍術出奇的好。
不過承歡跟着她學了一段時間,進益不大。
“學武者,貴在專注堅持,皇後娘娘天資不差,但思慮過多,總是分神。”
承歡也大概明白,但是想控制住自己很難。
雖然危機似乎已經度過,但她心上那根弦并沒有松弛。
後來孟清輝便走了,她一個人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