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忻,徐沖,陳成,馮洲和衛渡,以及幾名侍從一起下馬往宣華門走去。
“公子,你瞧,我們多年沒來過這裡了,現在看來這些年皇宮仿佛都沒怎麼變過!”馮洲四處望了望,随後說
“皇宮嘛,不就一直是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麼變化。”徐沖說着瞥了馮洲一眼。
衛渡便道:“還記得三年前我們陛下就是在這裡送我們出征的,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會戰死在邊塞了,卻沒想到如今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真是上帝和祖宗保佑。”
徐沖便帶着幾分不屑反駁道:“衛副尉這話就不對了,什麼上帝和祖宗保佑,我們之所以能夠挂着腦袋回來還不是因為我們英明神武的公子的領導。”
他說着又問馮洲和衛渡:“兩位副尉,你們說是不是?”
馮洲和衛渡彼此看了一眼,随即一起道:“徐侍衛說的是。”
他們來到宣華門,任晖上前問:“你們是什麼人?”
“嘿,你居然……”徐沖正準備上前質問,卻被元忻攔着,并對他說:“這是在皇宮,别太冒失。”
他說着便走上前去對任晖說:“勞煩各位兄弟去向陛下禀告一聲,說宣城元氏元忻請求觐見陛下。”
任澤身後的一名侍衛驚訝地問:“公子難道就是屢次打敗西戎的護邊英雄?”
元忻心裡滿是喜悅之色,确實平靜地颔首道:“為陛下效力乃是臣子的本分,不敢居英雄二字。”
任晖拱了拱手道:“元公子您稍等,卑職立刻去禀報陛下。”
喬雲鸢又來到了批政殿外,内侍一見她便上前行禮,她也不理會,便徑直往内殿走走去。
王忠一見喬雲鸢便驚訝地問:“喬小姐,你不是去鳳儀宮了嗎?”
司馬仲也疑惑地看着她。
“臣女參見陛下!”
“快起來。”
“陛下,皇後娘娘和二殿下出事了!”
“什麼?”
“她們怎麼了?”
司馬仲聽後立刻起身問。
喬雲鸢便将鳳儀宮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司馬仲。
“豈有此理,那群奴才居然敢這樣對朕的妻兒!”
喬雲鸢看着眼前這個被世人稱為天子的男人臉上湧現的憂思和憤怒,卻不知是真是假,不禁有些責怪。
“喬小姐,走,朕同你一起去鳳儀宮!”
他們剛出批政殿時任晖也來到了這裡。
“陛下,宣城元氏公子請求觐見陛下!”
“元忻,朕的護邊都尉?”
“是的,陛下!”
“讓他過來吧!”
司馬仲随即又對喬雲鸢道:“小姐可否稍等片刻,待朕見了元公子在與你一道去鳳儀宮?”
“可是姐姐和钰兒……”喬雲鸢心裡默默地想,卻也不敢抗旨,便微微颔首道:“是,陛下。”
元忻一行人在宣華門來回走着,徐充不禁低聲抱怨:“怎麼這些人去禀告陛下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一個個年紀輕輕的做事像烏龜爬一樣!”
陳成便道:“徐侍衛,你小聲點,現在可是在皇宮。”
徐充有些不悅地掃了一眼陳成,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轉頭又對馮洲和衛渡說:“馮副尉,衛副尉,你們覺得呢?”
衛渡說:“徐侍衛,你先别急,宣華門到批政殿還有一段路程,他們應該快過來了。”
馮洲向來不喜歡這個總是沒事找事的下屬,奈何他是元忻的貼身侍從,又不敢輕易得罪,便能不與他說話就不與他說話。
元忻則與宣華們的剩餘的侍衛們在一起談話,談及這三年以來在邊疆如何一次次地抵禦西戎北狄進犯,如何用長矛利劍将持彎刀的南蠻兵族打得再不敢滋事,聽得侍衛們都連連拍手稱贊。
任晖匆匆跑回對元忻拱手行禮道:“公子,陛下有請!”
“有勞了!”元忻微微颔首,随後帶着衆人一起朝批政殿走去。
司馬仲在批政殿裡背着手走來走去,很是心煩道:“怎麼今日事情都撞在一起了?”
王忠見狀便道:“陛下,你不要急。”
司馬仲他又在心裡默默地說:“這元忻也是,從邊疆回來這麼些天他都不肯來拜見朕,今日倒是想起了。”
喬雲鸢注意到司馬仲有些為難,便說:“既然陛下此刻要接見元公子,實在無法分身,那就讓臣女替陛下處理好鳳儀宮的事情,等陛下忙完了再去看娘娘和皇子。”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這樣也好。”
“隻是雲蝶和钰兒,他們,朕實在放心不下!”
“太醫剛才已經給娘娘和二皇子殿下服了藥,而且說過不了多久她們便會蘇醒,陛下不用擔心。”
“可是朕還是……”
喬雲鸢便又補充說:“不是還有臣女在嗎,臣女定會照顧好姐姐和钰兒的!”
司馬仲便道:“那就拜托喬小姐了。”
喬雲鸢出了批政殿後匆匆往鳳儀宮走,元忻也帶着人往這裡過來,看見喬雲鸢後不禁怔了怔,一副失神的模樣。
徐沖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便說:“剛才從我們身邊經過的那個姑娘是誰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女子!”
馮洲說:“莫非是小宮女,可是小宮女我們剛才進來時不是也見過,那個姑娘的衣着打扮明顯也不像啊。”
徐沖便問:“公子,你覺得呢?”
元忻便喝止道:“都别說了。”
進入批政殿,元忻帶着衆人一起跪拜行禮道:“卑職參見陛下!”
“免禮!”司馬仲來到元忻面前将他扶起并看着他說:“元愛卿,三年不見,邊塞苦寒凄冷,你看起來清瘦多了,實在是辛苦了!”
元忻颔首道:“為陛下效力是卑職應盡的本分,不敢言辛苦。”
“來人,賜座!”
元忻帶着衆人坐下,司馬仲又吩咐内侍準備茶水和點心。
王忠親自給元忻端上茶水,并說:“這可是皇家獨有的龍井清茶,請公子飲用!”
“多謝陛下!”
“元公子客氣了,請用!”司馬仲擺手道
随後他又看着馮洲和衛渡,說:“馮副尉,衛副尉!”
馮洲和衛渡垂首道:“陛下!”
“沒想到你們今日會一起前來,倒是叫朕感到頗為意外。朕記得前些時日元族長可是一直盼着你回家,如今看見你平安回來,元族長也可放心了。”
元忻便道:“陛下說得是,卑職離家三年,家父和家母确實是時刻牽挂着卑職的安危。”
王忠似有意無意地說:“仔細想來元公子回到宣城已經有些時日了吧!”
司馬仲聽着王忠的話也沒有半分阻攔之意,覺得讓王忠提醒他一下也好,未免常常失了禮節。
元忻立即聽出了話外之音,便立刻起身,屈一膝跪下并拱手說:“未曾及時前來拜見陛下是卑職的不是,隻是實在是回來時确實太過疲憊,家父家母又一直勸說卑職好好歇息一番,而且還有一些邊關軍務需及時處理,這才誤了這幾天,望陛下恕罪!”
馮洲、衛渡、陳成、徐充見狀也立刻起身,并低着頭跪在元忻身後。
“這些小事朕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公子快起來吧!”
元忻這才帶着衆人起身回座。
王忠又道:“元公子,你可是我們凜朝的大英雄,陛下怎麼會怪你呢。陛下自那日下旨後便一直盼着早些見到公子,确保公子能夠無恙,今日見到公子以及兩位副尉,陛下也可放心了。”
站在身後的陳成也說: “陛下,我們公子這些時日一直記挂着來拜見陛下,奈何府中事物繁多,無法脫身,陛下一定不要怪罪公子。”
徐沖見狀也道:“陛下,我們家公子知道今天要來拜見你,從昨日便開始做準備了,今天一早便快馬加鞭地來到春陽城,适才更是在宣華門外等了很久才如願見到陛下。”
元忻聽着徐充的話,不禁眉頭一皺,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似乎又冷了起來。
司馬仲注意到了元忻身邊站着的徐充和陳成,略帶疑惑地問:“這兩位朕倒是不曾見過?”
徐沖便道:“回陛下,小人是公子的貼身侍從!”
“朕實在沒有想到今日元公子會來,如若知曉,定不會讓你在批政殿外等候那麼久,倒是朕的不是。”
元忻颔首道:“陛下嚴重了,陛下國事繁忙,這些都是臣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