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連卿,安萍,陸彩瑛正圍坐在八仙桌旁。
陸彩瑛的臉上雖然抹了不少的胭脂,但是眼睑下的黑眼圈還是很明顯,這幾日一想到泉城發生的那些恐怖的事,她便整宿整宿地失眠,本來今天早上想多睡一會兒的,但是還是被安萍叫了起來。
她時不時地用手帕捂着打哈欠,顯得十分無精打采。
連卿注意到她的神色,便道:“彩瑛,前幾日跟着老爺去皇宮累壞了吧?”
陸彩瑛卻是故意淺笑着回答:“女兒不累,隻是有些困倦,多謝母親關心。”
連卿又道:“現在時辰還早,你怎的不多睡會兒?”
安萍趕忙道:“夫人,你也知道,彩瑛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天一亮就醒了。”
連卿便是笑了笑,道:“還是妹妹教導得好,若雲啟那孩子像彩瑛一樣懂事,我也就欣慰了。”
陸筅從公案苑來這裡坐下,望了一眼,便道:“雲啟呢?”
“老爺,雲啟還未起身呢!”
陸筅帶着幾分嗔怪道:“這孩子又不起來用早膳,小小年紀膳食都不規整,以後可怎麼好?”随即吩咐家丁道:“你們去房中把公子叫醒,帶他過來吃早飯。”坐下後便看着連卿道:“夫人,我知道你疼雲啟,但是孩子不能一味慣着,這樣以後會不成器的。”
連卿颔首道:“老爺說的是,此事是妾身做得不妥了,老爺不要生氣。”
安萍在心裡暗喜,又假意道:“老爺,此事不能怪夫人,是因為這兩日學堂放假,夫子又布置了許多作業,想來應該是公子昨夜一直做到很晚,所以現在才沒有起來。”
“是嗎?”陸筅反問。
“是的,老爺。”安萍一口回答。
陸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然後淡淡道:“雲啟昨日早早便在我和夫人的正廂房中歇下了。”
安萍立即反應了過來,趕忙道:“那是妾身說錯了,老爺莫怪!”
那兩名家丁來到正廂房叩門:“公子!”
房裡的陸雲啟煩躁地側了側身。
“公子,快起來!”
“公子!”
“公子!”
“誰呀,大清早的打擾本公子睡覺?”他不耐煩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并生氣地朝門外吼道。
“公子,老爺讓小的來叫您去用膳!”
“本公子不是說過不用早膳嗎?”
“公子,這是老爺的命令,奴不敢違抗啊!”
“給我閉嘴,再吵信不信本公子杖責你們!”他不耐煩地斥責。
“公子,您快去吧,老爺都生氣了!”陸雲啟的近身伺候的仆人阿楊對他說。
“好了,好了,别喊了,本公子起來了!”
阿楊進來給他穿好錦服,鞋襪,侍女端着水盆進來伺候他洗漱。
“真是的,這一大早的,非讓我用什麼早膳!”他邊在走廊上走邊咕哝。
“雲啟,你來了!”陸筅說。
“阿爹,阿娘,二娘,阿姐!”
“孩兒見過阿爹,阿娘!”他微微揖手。
“啟弟來了,快,過來坐下用膳!”陸彩瑛笑着說。
陸雲啟便跑去坐在了陸彩瑛的旁邊,陸彩瑛給他盛了一碗玉米粥,還給他剝了一個雞蛋放在旁邊的碗碟裡。
“謝謝阿姐!”
陸筅看着他道:“雲啟,從今日起每天早晨你都要起來用早膳,知道嗎?”
“阿爹,我早上起來随便吃點什麼就行了,實在不用……”
“不行。”陸筅一口回絕。
連卿趕忙道:“雲啟,乖,聽你阿爹的。”
陸雲啟仍有些不高興地點了點頭。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幾名家丁匆匆趕來。
“怎麼了?”
“老爺,剛才賈大人派人來告知說昨夜泉城又丢了幾名孩子。今日一早又在郊外發現了一些被掏了心肝的壯年男子,其父母兄嫂一早便去了知府衙門述說冤情。百姓們如今都慌亂不已,紛紛躲進屋子不肯出來。也丢了好幾個在街上巡邏的縣衙捕快,找到時頭頂都有一個巨大血坑,經仵作查看,似乎都被掏了腦髓。”
“什麼?我不是派了那麼多的侍衛守在城區的各個路口嗎?”
“老爺,據侍衛們說他們壓根沒有見過任何怪異之人,那些丢了孩子的百姓也說一陣風吹來,他們的孩子正睡着就被一股黑煙給卷走了。”
“黑煙……”陸彩瑛不禁想到回來那夜她掀開馬車看見的情景,又是一陣驚懼。
安萍注意到她的神色,便道:“彩瑛,你怎麼了?”
“阿爹,妖怪,那黑煙是妖怪變的!”
“阿爹,你記得嗎?那夜我們回到泉城,我掀開馬車時曾看見幾股黑煙從在天上飄過,一會兒就不見了。”
二人禦劍來到陸府,玄清望了望此地的亭台樓閣,贊賞道:“這陸家不愧是大家族,這屋苑可比城中那些府宅氣派多了!”
“你們是做什麼的?”一名侍衛上前詢問。
“我們是從遠方來的修士,請求見首領大人一面!”
那人望了一眼,又看了看他們身後,道:“你們自己來的?”
玄清便道:“是的。”
“我們老爺昨日下了命令,閑雜人不得随意打擾,你們快回去吧!”
“這……”
“快,走,走,走!”那人揮手驅趕。
“我們是來降妖除魔的,你們做什麼不讓我們見首領大人!”
“自從我們族長重金尋求降妖除魔之人開始,不知有多少看相算命的騙子來這裡求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騙子?”
“你們?”
“阿細,這是怎麼了?”一名侍衛從府中出來。
“阿奉,這兩個江湖騙子在這裡鬧着要見族長大人!”
阿奉觀察了他們一番,随後問:“二位公子是?”
“這位大哥,在下與師弟是來自玄真觀的修士,聽聞泉城有妖魔作祟,特意前來降服。”
阿奉又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些時日常有遇害百姓的家屬來到我們陸府外滋事,我們老爺早已下了命令,任何求見之人需向路口巡邏的侍衛說明來意并由他們帶領。”
“适才在下與師弟見過路口處的侍衛大哥,也對他們道明來意,求他其帶我們前來首領大人,但是……”
“我們确是來這裡除妖的,勞煩這位大哥禀告替我們禀告一聲大人!”白衣修士揖手道。
“二位公子仙風道骨,想必并非那種看相蔔卦之流,請稍後!”阿奉說着便跑着離開。
“這陸家的架子都快趕上皇帝了!”玄清不耐煩地嘀咕。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師兄,見他仍是一副安然處之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然後将他拉倒一旁。
“玄清,怎麼了?”
“師兄,要我說,何必這麼麻煩,直接一個定貼把他們都定住後我們想怎麼進去就怎麼進去!”
“诶,師弟,不可如此,我們雖然是修行之人,但是這入了人間還是要入鄉随俗,何況這裡是泉城首領的府邸,更是不可無禮。”
“好,好,師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