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要哪位嶺主或大臣敢将這些滿篇口水話的事卷呈到我的赤華殿來。對不住,火邢台伺候!”
臨煜滿眼驚訝道:“你直接斬了他們?”
“沒錯!”
“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狂悖放肆,目無君上的人,講道理沒用,就好比你叫不醒一個裝醉的人一樣,對付這樣的人,我一向都直接殺了,隻有讓他們和那些想要效仿的旁觀者看到這樣做的下場,才能起到震懾作用,從而重新叫他們規矩起來。”
臨煜側頭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道:“淵弟,你不會是個暴君吧!給我說句實話,除了卞刃座下那一萬多小妖外,你還殺了哪些人?”
“大哥,你别亂說,我可不是暴君!”
“那你剛才……”
“我剛才不是說假如嘛!”
“這段時間在魔界,除了那天斬了個擅自放那名叫夕歌的女子進我卧房的小内侍外,我可沒殺過誰!”
“哥,你不要嫌臣弟多嘴,仁慈也是要分時候的,對特定的人,特定的事,有時候暴力震懾其實也不失為一種懲治的好法子。”
“好,今後我也跟你學學,若他們再如此,我非好好懲罰不可。”
“對了,淵弟,剛才我聽你又提到了一個女子,好像叫夕歌吧,她是誰啊?”
“那位東嶺嶺主送過來的。”
“唉,自從上次朝會後,那四位嶺主就不知道怎麼了,非說要将他們嶺域裡最美的女孩兒獻給我。我一下子就拒絕了,本以為他們會就此打消這個念頭,沒想到上次我前腳剛到窮奇嶺,他們立馬就将那些女子用轎子擡到了無清宮。我回宮的時候她們說是我的妃子,可把我給整懵了,後來問了曲裡曲然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本來我是要将她們好生送回去的,但内宮大臣祝倪說她們回去之後隻有死路一條,說什麼魔界的規矩,女子非嫁不出,也就是說魔界的女子一輩子隻出他們所在的嶺域一次,便是嫁人。若非如此,回去後就要被生祭和活埋,沒辦法,她們又沒犯什麼罪,不應該被如此對待,所以我就将她們好生安置在夕檩宮了,等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将魔族從前的陋習一一羅列出來,然後一并廢除後再将她們好好送回去。”
臨煜拍了拍他的肩,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欸,送回去幹嘛,那些可都是美人兒,何不留着……”
臨淵看了他一眼,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忙道:“大哥,你說什麼呢!”
“按照人界的年齡來算,我阿弟今年也是十七八歲了,與美貌女子共赴雲雨也很正常,不是嗎?”
“我可對她們沒什麼想法,何況現在我的心裡隻有……”
“有誰?”
“那個人界的喬姑娘?”
“嗯?”
“我天,大哥,你!”
“哈哈哈,讓你小子給我岔開話題,這下還不是讓我繞回來了!”
看着他,臨淵不禁展露笑顔。在他眼中,哥哥從來都十分嚴肅,沒想到今日卻……不免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驚喜,因為至少證明他現在心情是很喜悅的。
“哦,對了,哥,快,我們快走!”
“去哪兒?”
“不是你說的要去雲光殿和三弟他們一起用膳嗎?”
“餓了?”
“對,餓了,而且我吃完了還得趕緊下凡呢!”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呵,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見色忘兄的!”
“嗨呀,大哥,我以後再與你細說,我們快走吧!”
“君上,你可算出來了?”
“等急了?”
“也不是,就是覺得待在這裡太無聊了。”
“無聊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去雲光殿用膳吧!”臨煜邊說邊出了殿。
赤瑞立即拱手道:“見過陛下!”
“赤瑞,你該當何罪啊?”
“什麼,這,這,陛下!”他一臉懵地看着臨煜。
“怎麼,還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嗎?”
“陛下,小神剛才随口說說而已,這裡很好玩,一點兒都不無聊,真的,陛下,你看,那裡還有那麼多星星和雲彩遊走,而且,那什麼,這裡還種了這麼多仙花仙草,我怎麼會無聊呢!”這胡謅得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臨煜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胡謅完,才笑着緩緩道:“赤瑞,本座說的可不是說這個!”
“那是什麼?”
“你确定要問本座?”
“這,本座記得這怠君之罪,好像……嗯,該怎麼處罰來着?”臨煜看了一眼蒙翌。
蒙翌的眉眼間難得出現些許笑容,卻仍是嚴肅道:“回陛下,怠君可殺頭!”
“哦,對的,本座記起來了!”
“殺,殺頭?”
“可我根本不知道陛下問的是什麼啊?君上,你救救我……”赤瑞向臨淵投去了一個可憐兮兮的目光。
臨淵笑了笑,便道:“陛下,你不要繞圈子逗他了。”
“赤瑞,看不出來嗎,你家君上瘦了。”
“瘦,瘦了嗎……”赤瑞說着仔細地瞧了臨淵,随即道:“好像是……”
“你這段時日怎麼照顧的你家君上啊?”
赤瑞委屈巴巴道:“陛下,這可不關我的事!”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還不是君上從圭山回來後就一直在赤華殿看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卷,還不許任何人打擾,有的時候連飯也沒好好吃,而且大多數時候也不回寝宮睡覺,直接趴在桌子睡會兒,然後起來又繼續看,這樣廢寝忘食,不瘦才怪呢!”
“淵弟,這我可得好好說說你了,政務縱然繁忙,但是也要注意身子不是,你是現在還年輕,等再過個幾十萬歲,你就知道有一個好身子是多麼重要了。”
臨淵不以為意地喃喃道:“我們是神仙,不吃飯不睡覺又不會怎樣,況且哥你自己都是個工作狂呢,還說我!”
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臨煜又道:“诶,你嘀咕什麼呢,有沒有聽我說話?”
臨淵皺眉嫌棄道:“哥,你好歹是五界之主,怎麼像個老媽子一樣啰嗦啊?”
臨煜瞪大了眼睛,随即厲聲道:“什麼,老媽子,臨淵,你好大的膽子,敢說本座是老媽子?”
蒙翌和一衆天兵以及遠處的仙娥都被他這一聲呵斥給吓到了,連忙跪下道:“陛下息怒!”
赤瑞眼見情形不對,便也立即跪下道:“君上他不是故意的,還請陛下恕罪!”随即又扯了扯臨淵的衣袖道:“君上,你還愣着做什麼,快給陛下賠罪啊!”
臨淵拱手,一臉乖順道:“臣弟剛剛失言了,還望陛下寬恕。”
臨煜本來将臉面向另一方的,見他服軟才轉過頭來,還是有些兇巴巴地說:“老媽子也好,老夫子也好,臨淵,我告訴你,父帝母後不在,俗話說長兄為父,我就得替他們好好管着你。以後你可不許再這樣不眠不休地處理政務,不然我就把你召進天宮拘着,再不讓你碰那些事卷,聽見沒有!”
“臣弟遵旨,臣弟今後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不讓陛下擔心。”
“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