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嘯,淵弟可在裡面?”
白嘯也不說話,隻默默點了點頭。
二人往洞内望去,隻見臨淵坐在冰台上,正拿着一個雪蓮果細細瞧着,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臨煜走近喊道:“淵弟,對不起……”
臨淵仍是低着頭,卻是平靜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沒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給哥添麻煩了。”
臨煜來到冰台上坐下,望着他,帶着一絲哽咽道:“小的時候哥沒能保護好你,現在也沒有,哥沒用……”
臨淵便道:“好了,哥,今日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誰也不要提了。”
“好……”
臨煜又看着他手中的雪蓮果,緩緩道:“淵弟,這雪蓮果……”
“阿嘯給我的。”
“哦。”
臨淵抹幹眼淚,然後笑着道:“哥還記得嗎?從前我們在這裡修煉時,父帝久久沒有回來,阿嘯便像剛才一樣去雪地裡找果子,大部分時候會頂着雪蓮果回來,有時也會銜着幾根零星挂着幾顆棗子的樹枝回來,甚至還會去雪溪中刨些魚帶回來,然後我們就烤着吃。”
“然而,這裡的雪愈來愈大,果子也越結越多,我們也從最初的孩童長成了少年。都說神仙壽命不盡,歲月永恒,千萬年不過一眨眼,可縱然我們等多久,阿爹阿娘都不會回來了,這種孤獨無邊思念無涯的歲月,有盡與無窮又有什麼區别呢?”
臨煜便拉着他的手臂道:“淵弟,你從來不孤獨,哥在你身邊,永遠都在,未來的路不管發生什麼,我們兩兄弟都一起面對。”
站在冰台下面的赤瑞也過來道:“呐,還有我呢,我要一直在你身邊使勁兒煩你,你辇都辇不走!”
一道藍光閃過,隻見一名白色錦袍,白玉束冠,眉目狹長,姿容俊美的男子出現他們面前。
“阿嘯,你……”
白嘯便道:“要是說話,這樣更方便些。”
“陛下,君上……”
“此地隻有我們四人,不必如此稱呼,還是像從前一樣喚我們吧。”
“阿煜,阿淵……”
“阿嘯,有什麼話直說吧。”
“平日都是我一個人在這裡,隻有雪花、溪水、一些草,還有這些果子作伴,實在……嗯,那個,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常來這裡嗎?”
他說得結結巴巴的,但是三人都聽明白了。
臨煜便道:“好,大白,今後我們一定常來這裡。”
臨淵也道:“沒錯,咱們還像從前一樣,一起吃果子,烤魚,打坐修煉。”
赤瑞趕忙指着自己道:“诶,我呢,我呢!”
臨煜臨淵一起望着他道:“你怎麼了?”
“你們都要來這裡,為什麼不叫上我啊!”
他又轉頭望着白嘯道:“呵,你可忒偏心了,是怕我胃口大,把你這雪山上的仙草都啃光?我說,你好歹是堂堂白虎神君,也太摳門了吧!”
白嘯撇過頭,有些無語道:“玉雪山乃極寒之地,以你的修為能在這裡待上半個時辰不出問題就不錯了。”
“我回去好好修煉還不成嘛,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讓我來這裡啊!”
“我有說過不讓你來嗎,你剛剛不是還說要一直跟在阿淵身邊嗎,既然阿淵都來了,你自然是要來的,不是嗎?”
赤瑞摸了摸後腦勺,覺得有些道理,便道:“那個,阿嘯啊,對不住,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白嘯拍了拍他的肩膀,帶着幾分笑意道:“沒事,這也怪不得你,畢竟你腦子不好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嘿,你……”赤瑞本想反駁,又發現确實是自己理虧,便将話咽了回去。
臨淵便道:“哥,我得走了,你多保重,有事我們玉清鏡裡說。”
“淵弟,我期待你和那位人界姑娘的好消息哦!”
“好。”臨淵點了點頭,随後便往洞外走。
“主人等等我!”赤瑞喊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