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公子所說,幾百年前妖邪禍亂人界,百姓苦不堪言,那時便出現了許多降妖除魔的修士和道人,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一位紫衣仙人,聽說他去了許多地方降妖,救了上千名要成為妖怪的口中食的百姓,因此一直被人奉為神明。那位紫衣仙人便是現在的歐陽先生。”
“後來他在人間找了一處山林隐居,而且當時前朝暴虐無道,不少子弟入仕無門,紛紛轉入江湖,一時之間武林門派林立。由于降妖的盛名,因此有不少人前來拜他為師,門下弟子漸衆,更是被當時的人奉為武林第一世家。
“由于遭到前朝的迫害,他被當時還是前朝大将軍的先帝所救,後來先帝也遭到前朝奸?的陷害,身陷囹圄,我父親便和歐陽族長,喬族長一起助先帝推翻前朝的統治,建立了如今的凜朝。”
“後來歐陽前輩便帶着他的家人和門下弟子隐居在紫竹圩隐居了十八年,最近這段時日才出山降妖。”
“原來歐陽家與這人界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臨公子,歐陽前輩真的和你們一樣,是從天上來的神仙嗎?”
“一樣,卻也不一樣。”
“此話怎講?”
“那位歐陽族長身上靈氣甚重,修為必定十分高強。”
“如此說來,那他肯定是天生的神族。可是這樣的話,他應該認得你才對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既是神仙,為何要隐居在人界?而且天上的神官每日都是要點卯的,要真有人偷偷下凡,司晨那邊早就上報給陛下了。”
“這也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好了,現在先别想那麼多,等回去後你去天上查查就知道了。”
“慕容先生,我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不管你相信與否,我都希望你暫時能夠保密。”
“好。”慕容曦點頭道。
“好了,時辰不早了,慕容先生,我們送你回府吧。”
“不用,你們直接把我送到宮外就行,我可以自己騎馬回去。”
“現在都這麼晚了,你騎馬得騎到什麼時候?”
“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
“怎麼了,主人?”
“萬一等會兒那群人來巡視呢,我是不是得變個假的僞裝一下?”
“我來!”
赤瑞動動手指,隻見牆壁旁一下子靠着一個和臨淵一模一樣的男子。
臨淵取下頭上的那根茶花銀簪插在他頭上。
“主人,你這是做什麼?”
“你用氣變的假人入土後過不了多久就會煙消雲散,萬一有人恨毒了我要把我挖出來鞭屍呢,這銀簪上有靈氣,可以暫時讓它維持一段時間的原形。何況那些人都見過此物,有了它,他們應該更會相信些。”
“那,主人,你就這樣把這跟靈簪扔在這兒了,多可惜啊!”
“哎呀,等什麼時候再跑一趟人間取回來就是,這有什麼?”
“好了,慕容先生,我們走吧。”
“你們還是就把我送到宮門外吧,畢竟你們還有要事,耽擱就不好了!”
“好了,慕容先生,不過舉手之勞的事,你就不要和我們客氣了!”二人說着便帶着慕容曦立即化作一束白光離開。
不過眨眼時間,三人便在一處府邸落下。
臨淵對慕容曦道:“你看看是這裡嗎?我隻來過一次,有可能記錯!”
慕容曦拱手道:“多謝。”
“無需客氣。”臨淵平靜道,而後又注意到他手上和臉上有一些傷。
慕容曦望了望四周,又道:“此處雖說僻靜,但夜裡還是會有人過路,二位快走吧,不然讓人看到恐怕又會生出許多麻煩。”
“先生放心,他們看不見我們。”
臨淵攤開手,一道白光出現,随後他的手中便捧着一個圓形瓷缸,他将其遞給慕容曦,并道:“此物塗在傷口上,你的傷口便會立即痊愈。”
“不,不用……”
赤瑞便笑着道:“先生不會以為你手上的是普通燒傷吧,不妨對你直言,這個是我們王上煉制的獨有靈藥,那些藍精靈留下的傷雖然過個一年半載的會好,但是留下的疤若非有它,根本無法消除。”
臨淵又道:“今日我雖并非有意傷你,但你終歸當時在殿中,難免被燒傷。至于其他人,就當略施懲處。”
“多謝。”
慕容曦随即又跪下,看向臨淵,帶着些許懇求拱手:“大王,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大王允準……”
臨淵道:“不是說了不要多禮 嗎,慕容兄怎的……”
還沒等臨淵話說完,慕容曦便長揖道:“大王,求您放過司馬兄!”
“你說的是你們凜朝的皇帝?”
“是的。”
慕容曦又道:“我知道在大王眼裡他和那些是非不分的人沒什麼區别,但确實有許多事他也不能做主,請讓我替他承擔一半的罪責吧。”
臨淵淡淡道:“看得出你對你們的君王很忠心,不論在大殿上還是此刻都很袒護他。不過他為君主你為權臣,你與他本不相容,為何會如此?”
慕容曦望着他,答道:“父親去世時囑托我要護佑輔佐他兄弟的兒子,也就是我們的君王,我不能違背對他的誓言。我……我和司馬兄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正如你和赤瑞公子一樣。”
聞言,臨淵立即就明白了,便道:“你大可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怪他。你們人界的情況我在來之前還是了解過一些的,而且今日在大殿上我也能看出來,你們那皇帝要在這麼多有權有兵的世家中周旋也确實也不容易。再者,他是人界中原王朝的皇帝,我是魔界之主,我們本沒有什麼交集,怪他做什麼。今日我也将他的金銮殿毀了大半,被火湮藍熔焰焚毀之地乃是一直如岩漿鐵汁一般,是無法重建的,恐怕他得換個地方上朝了,就當他已經受到了懲戒。最重要的一點,我看得出來他并非昏聩之主,你好好輔佐他治理你們中原王朝,不要違背天意和民心。”
“好,大王今日之言,我一定牢記。”
臨淵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瓷缸,平靜道:“你的傷塗一次雪靈膏就會好,至于剩下的你随意。”怕他不明白,臨淵又解釋道:“按理說,神仙不能仗着法術和修為随便欺負凡人,但是今日那些老頑固實在太過分。我下手确實重了些,不過誰叫他們傷了喬:姑娘,如此就算扯平了,我也不想再與他們多計較,這雪靈膏你要是想給他們用也可以。”
慕容曦揖手道:“如此,多謝了。”
“後會有期。”二人說着便化作兩道白光朝天際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