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都離開後,陸彩瑛就朝王映薇門口的侍女招手。
“陸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嗎?”那名侍女過來問道
“我有些口渴,你去接壺熱湯過來。”
不過眨眼間,那名宮女就從廚房出來提着茶壺往陸彩瑛的房間裡走去。
“小姐,奴婢剛剛已經将熱湯放在你的房間裡了。”她來到陸彩瑛面前道。
“好。”
“你先不要走。”陸彩瑛對那名宮女道,随後又朝其他三處卧房門口站着的宮女招手:“你們都過來一下!”
那三名宮女就一起來到她面前。“請問小姐有什麼吩咐?”
“那日王總管叫你你們過來侍奉,如今其他三位小姐都走了,你們也不必繼續守在這裡了,去别處當差吧。”
她們互相望了望,卻是不肯應答。
“如今這裡沒什麼人了,你們要是繼續守在這裡的話被黃總管瞧見了可是會認為你們在偷懶的,到時候不僅例錢得不到,說不定還會受一頓處罰,還是盡快回你們原來的地方當差吧。”
“陸小姐說的是,可是王小姐她……”
“你們不必擔心,我會一直守着她,等我父親來了之後我們就啟程回家。”
“是。”
陸彩瑛說着就摘下兩手上的四枚金戒,并溫聲道:“這些時日你在此地侍奉實在辛苦了,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謝謝陸小姐,謝謝陸小姐!”她們都十分高興地接過。
“陸小姐,那奴婢就告辭了,您多保重。”她們四人說着就轉身離開了南殿
“好。”陸彩瑛笑着點點頭。
等到她們走後,陸彩瑛便大步往自己的卧房門口走去。她來到梳妝台并打開其中一個小匣子,從中取出一個小紙包。拿着那個小紙包往桌子旁走去。她取了一隻茶杯并将小紙包裡的白色粉末倒了進去,又向其中倒入開水,那白色粉末一下子就溶于水中,看起來就像是一杯尋常熱湯,沒有半點異常。”
她端着茶杯來到王映薇的房間,又來到床邊坐下,仔細看了她一會兒,發現她并沒有要醒的痕迹,這才緩緩喂她喝下那杯茶。等到喂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她便打開那折疊得十分整齊的棉被給她蓋好。
“臭丫頭,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敢跟本小姐做對,看本小姐這次怎麼收拾你。”她心裡狠狠道,臉上帶着一股攝人的笑意。
“彩瑛!”陸彩瑛合上門,然後往她住的卧房走去,正要進去時,隻聽得一聲喊,便回頭道。
隻見陸筅,元湉,以及阿川阿奉領着的一群侍衛都一起出現在南殿門口。
她一把撲進陸筅的懷中,帶着些許哭腔道:“阿爹,你終于來了,彩瑛等了一上午都不見您的蹤影,還以為您不要彩瑛了呢!”
“說什麼呢,你可是我的女兒,我怎會棄你不顧?”
“好了,你都是要出嫁的人了,還在爹面前撒嬌成何體統,何況你元叔叔還在這兒,怎可失了禮數?”陸筅放開了她,又帶着幾分嗔怪的語氣道。
“诶,陸兄,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彩瑛大難不死已是萬幸,又與你久别重逢,難免心情激動,你幹嘛這樣說她呢?”
“是,是,元兄說得對。”
“對了,阿爹,您剛剛說了出嫁,誰,誰要出嫁了?”
“自然是你。”
“我?”
元湉便笑着道:“彩瑛啊,我家忻兒已經愛慕你許久,我作為一個父親實在不忍見自己唯一的兒子飽受相思之苦,所以就在來京城的路上冒昧向你父親提了親,你父親也答應了,就是不知你可願嫁給我家忻兒?”
聽到他此話,陸彩瑛的心裡樂開了花,卻作乖巧狀道:“彩瑛一切聽從父親的安排。”
“好,真是太好了!”
“彩瑛啊,你放心,我家忻兒十分重情重義,對你又一往情深,我的夫人也十分和善,你嫁過來我們一定會将你當作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絕對不會有半分虧待的。”
她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
“彩瑛,你的東西收拾好沒有,我們馬上就要啟程回家了。”
“阿爹,我貼身的一些首飾都分給了這兒侍奉的宮女,便是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
“好。”
“那個王浚的女兒呢,她現在在哪兒,你去把她叫上和我們一起走。”
陸彩瑛故作不知情道:“她不是應該等她爹爹來了後和她爹爹一起走嗎,為何……”
“他爹路上遇到強盜受了傷,前幾日已經返回琅琊醫治去了,來不了,我們回泉城要經過琅琊,就順路把她一并帶回去。”
“父親說得對,我們确實應該如此。”
“那個丫頭人呢?”陸筅四處望了望,十分疑惑。
“今天早上就沒有瞧見映薇妹妹,興許是還沒起床吧。”
“那丫頭這幾日住在何處?”
“阿爹,請随我來。”
陸筅正要走時,突然又想起些什麼,又對元湉道:“元兄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找找那丫頭。”
“好的,陸兄。”
他跟着陸彩瑛來到王映薇的卧房外。
“門都沒開,看來映薇妹妹果然沒起來的。”
陸彩瑛于是邊敲門邊喊道:“映薇妹妹,我和阿爹來帶你回琅琊了,你可聽到了?”
“映薇妹妹!”
“妹妹!”
“這都要到中午了,這丫頭怎麼還沒起來?”陸筅帶着幾分不悅道
“阿爹,你有所不知,我偶然聽她門外侍奉的侍女說起映薇妹妹這段時日每天晚上都忙着繡手帕,而且每天早上用膳的時候也來得最晚。興許是昨夜繡得太久,便是沒有起床的。”
“他爹都傷成那個樣子了,她也不着急,竟然還有心思繡花!”他帶着幾分指着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