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除了這點外,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哥是不是對那位王小姐……”
“你,你說什麼呢……”喬寅的耳根子一下子就泛紅了。
“哥不要瞞我,我在帶太醫來這裡給那兩人治傷的路上聽阿澤和阿渝說過了。”
“他們……對你胡說了些什麼?”
“他們說王小姐給你繡了方手帕,還親自給你送了過來,你還屏退手下,獨自與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今天她聽說她父親受傷的消息暈倒,你着急得跟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就連對雲鸢阿妹你都沒這樣過,要說你不喜歡她我是絕對不信的。”
“哥既鐘情于她,等族長的傷痊愈後你便向他提及此事,三媒六聘的将她娶回來就是。”
“隻是……”
“什麼?”
“京城乃淑女賢媛雲集之地,皇宮更是美人無數,哥駐守京城多年都沒有對誰動過心,為何會對她……”
“她跟雲鸢阿妹一樣是個溫柔善良,活波伶俐的姑娘,非那些滿腹心機的女子所能比。”
聽到雲鸢二字,喬允立即沉默了起來。
見他如此,喬寅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對不起,阿允。”
“阿允,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雲鸢阿妹,此次便是十分難過。但你也應當明白就算不發生獻祭一事,你和雲鸢阿妹也是不可能的。一來雲鸢阿妹的母親和我們的父親乃是親兄妹,我們血緣太近。二來,雖然族長把我們當作親生子相待,但我們終究出身喬家旁支,雲鸢阿妹今後要嫁的人就算不是城邑的繼承人,也一定會是朝中哪位重臣的家的嫡公子。”
“哥,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喜歡鸢兒妹妹,這麼多年我一直勤勤懇懇,在族長面前從來沒出過半分差錯,也想着這幾年能夠有機會立下封疆開域的大功,如此就能名正言順地求娶鸢兒妹妹,誰曾想會跑一個臭妖怪出來。”
“阿允,聽哥一句勸,放下雲鸢阿妹,這天下有這麼多适齡女子,你可……”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見過兩位統領大人!”鳳儀宮外,士兵和内侍一起道。
“勞煩去禀告皇後娘娘說我們求見。”
“是。”阿德便匆匆往殿内跑去。
“為什麼這麼多面生的内侍在這兒,有誰來看皇後娘娘了嗎?”喬允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幾名内侍道。
“是陛下,陛下在裡面呢。”阿祥答道。
“陛下,皇後娘娘,寅公子和允公子求見。”
“快請他們進來。”司馬仲道。
“卑職見過陛下,皇後娘娘。”二人一起拱手道。
“兩位公子免禮。”司馬仲道。
“卑職不知陛下與娘娘正相談政事,冒昧打擾,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
“如果朕沒猜錯,兩位公子應該是為喬族長的事而來的,朕剛剛已經将喬族長的事告訴了梓潼。”
“阿寅,阿允,二叔他的傷到底如何?”喬雲蝶有些着急地問。
“幾位郎中都來瞧過族長的傷,他們說隻要上了藥,在用夾闆固定下來,卧床好生修養一段時間就會痊愈的。”喬允答道。
見她仍然十分擔憂的模樣,喬寅便補充道:“娘娘不必太過憂心,我們族長可是習武之人,筋骨一向活絡,好生修養應該會好得很快。”
“上天對二叔真是不公,把鸢兒妹妹從他身邊奪走不說,現在又讓他遭此橫禍。”
“梓潼,你不要傷心了,俗話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以後喬族長就能得到福報了呢。你要是急壞了身子,喬族長在家養傷也不會安心的。”司馬仲溫柔道。
“娘娘,陛下說得對,鸢表妹已經走了,如今族長大人膝下就隻有您一個女兒了,你要是再有個什麼好歹,叫他如何作想?”
喬寅此話既是安慰之言,同時也在暗中提醒司馬仲皇後是喬家的人,就算喬家的侍衛都從宮裡撤走,他也不能有半分苛待皇後的行為,不然喬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司馬仲自然也明白此話的意思。
“陛下,皇後娘娘,這次卑職和大哥是過來一起向陛下和娘娘辭行的。”
“一起辭行,難道寅統領也要離開?”司馬仲問道。
“陛下,娘娘,如今冀城赈災還未完成,其他公務也堆積如山,族長受傷無法安排布置,便讓卑職來帶大哥一同回去協助他處理冀城公務。”
“陛下,臣此次會将侍衛們都帶回冀城協助族長赈災,皇後和二殿下的安危就要拜托陛下了。”
“朕前些時日就讓任澤調了一隊親信士兵在鳳儀宮守衛,有朕在,梓潼和钰兒一定會好好的,二位公子就放心吧。”
“有勞陛下費心。如此,那卑職和大哥就先告辭了。”
“兩位公子一路保重,回去之後一定記得替朕向喬族長問好。”
“是,陛下。”他們一起揖手道。
“诶,你們瞧,那不是寅統領和那位允公子嗎,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都說喬家出美人,如今看來,其實也出帥哥呢!”
幾名宮女一面走一面看着他們議論道。
領頭的黃全便上前行禮道:“見過兩位統領大人。”
“無需多禮。”
“兩位大人這是要往哪裡去啊?”
“南殿。”
“哦,不知兩位大人去那裡做什麼?”
見他如此喋喋不休,喬允不禁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得不作面子,便答道:“聽聞王小姐還未返城,正好我們要回冀州,而琅琊又與冀州順路,便打算将王小姐一并帶回琅琊,此刻便是去詢問小姐的意見。”
“兩位大人有這番心意自是極好,隻是現在無需費心了。”
“此話何意?”喬寅問。
“兩位大人有所不知,陸族長臨走時留了幾名侍衛護送王小姐回琅琊,小姐剛剛一醒就跟着他們出發了。本來陛下也說了讓任大人安排一些士兵送小姐回琅琊,沒想到卻是陸族長先考慮了此事。”
喬寅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便又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此事?”
“奴奉王總管之命帶人去整理南殿時正好遇見王小姐和陸族長留下的那幾名侍衛,就多問了幾句。”
“奴還要去向陛下複命,就不與兩位大人多說了。”黃全說着便帶着宮人們離開。
其中一名抱着枕頭的宮女回頭看了看喬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還不跟上!”黃全對她道。
她卻轉身跑到了喬寅面前。
“統領大人,這個是奴婢在陸小姐枕套裡面發現的!”
喬寅接過,正想問什麼時,那名宮女便匆匆跑開了。
“這什麼東西?”喬允不禁疑惑。
喬寅将它打開,取了一點那白色粉末放在鼻邊,便道:“安神散?”
“這宮女也真夠奇葩的啊,哪兒有送禮物送安神散的?”喬允道。
“那宮女為何突然把此物交給我,還特意強調此物是那位陸小姐的,莫非有什麼隐情,不行,我得去找她問個明白。”
喬允拉住他道:“行了,哥,一包安神散而已,能有什麼隐情,我們還是趕快帶着兄弟們出發吧。那王小姐還沒走多遠,我們現在出發說不定還能追上她,這次過後你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有機會見上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