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鸢一覺睡到第二天臨近午時才緩緩醒來,一打開殿門便看見杏蕊香冬帶着一衆宮人正在懸挂燈籠和對聯。
杏蕊來到她面前道:“姑娘,你醒了!”
“你們怎麼在這兒?”
香冬答道:“姑娘走後,甘總管便将我們調去三位娘娘宮中侍奉。今天早上甘總管又将我們調回來了,我們才知道是你回來了!”
一名侍女問:“姑娘,那天我們早上起來後就沒看見你了,你這幾天去哪裡了啊?”
“我……我回家去了,因為父親受傷了。”
杏蕊又道:“令尊受了什麼傷,嚴不嚴重?”
“就是腿被石頭砸傷了,以緻于行動不能自如。不過小殷醫師醫術高明,我爹現在已經痊愈了。”
“那便好,那便好。”
香冬又道:“小殷醫師與姑娘同去的?”
喬雲鸢點點頭。
“怪不得那日夕妃娘娘被王上辇出長甯殿時不小心跌傷了腿,讓人去醫師閣請醫師時他們說小殷醫師不在,原來是随姑娘去人界了!”
剛剛那名侍女感歎道:“姑娘,王上待你可真好啊!”
香冬也道:“是啊,對比其他三位娘娘,尤其是夕妃娘娘,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喬雲鸢疑惑道:“你們剛剛說夕妃娘娘被辇出來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杏蕊答道:“姑娘,您不知道,您走的第二日,王上便将事卷搬到了他的寝殿。夕妃娘娘炖了牛乳燕窩親自給王上送去,結果王上不理會。娘娘不服氣便強闖,長甯殿外的守衛知道後直接将她推了出去,她就連人和燕窩一并摔倒在了台階下,後來便是氣鼓鼓地離開了!”
喬雲鸢不禁默默想:“該死的妖魔頭頭兒,人家一片好心,你卻這樣對人家,真是太過分了!”
“姑娘……”見她發愣,杏蕊便喊。
“哦,怎……怎麼了?”
“姑娘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沒什麼!”喬雲鸢擺手道,随後便往淨殿跑去。
等她洗漱完畢出來坐在鏡前梳妝時,杏蕊便端着一個玉碗進來了。“姑娘睡了這麼久,想必一定餓了吧,這是剛做的蜂蜜蛋羹,您先吃些墊着肚子,一會兒我就讓人準備午膳!”
“謝謝啊。”喬雲鸢便接過蛋羹吃了起來。
喬雲鸢一路走來,看見各宮各殿都在挂燈籠,貼窗花和對聯,宮人們有說有笑,十分熱鬧。
赤華殿卻仍是一片莊嚴,守衛們整齊的站在兩旁,幾名宮人則守在門口。
那兩名守在門口的内侍來到她面前,其中一名道:“姑娘是過來找王上的吧?”
喬雲鸢點點頭,道:“勞煩為我通報一聲。”
另外一名道:“王上去了議事大殿,小人帶您過去吧。”
喬雲鸢擺手道:“不用,你們忙,告訴我議事大殿在哪兒,我自己去就行。”
先前那名内侍道:“是總管大人讓我們在這裡等候姑娘的,您不必與我們客氣。”
喬雲鸢随他們沿着赤華殿北邊的白石大道走去,道路兩旁則是漫山的楓林,那紅色的楓葉在風中翩翩飛舞,卻沒有一片落在路上,奇異無比。
不知走了多久,隻見一座高聳的黑色圓形大殿,殿門上高高地寫着“無清宮”三字。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高大俊朗,眉厲目冷,面容嚴肅,身穿黑盔,腰佩長劍的男人帶着士兵們走過來問。
“滕大人,小人是帶這位姑娘來見王上的,還請大人進去禀告一聲。”
“可有王上的诏令?”
“這……”
“大人,您有所不知,這位是喬姑娘,乃是王上最親近之人,即便沒有诏令,王上也會見她的,還請大人代為禀告一聲。”
滕子奚打量了一下喬雲鸢,目光落在她腰間挂着的劍上時突然變得更加冷冽,皺眉嚴肅道:
“我管你是喬姑娘還是麥姑娘,自古面君都需诏令,沒有诏令我是不會放你們進去的,更不會随便進去擾君,何況你這女子身上還帶着武器!”
“你……”喬雲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