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将軍昏頭了吧……這是大曆來的皇子,怎麼就成你主了?難不成你也通敵叛國了?!”
“你放屁!這分明就是我步旗之主!”韓饕指着步雲淩沖着出聲那人怒吼,“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除了我主誰會與北原狼王如此相像?!”
“……”
見到步雲淩的韓饕,就像一個隻會護主的瘋狗,誰出聲他咬誰,無差别攻擊的那種。
奈何他武藝精悍,又手握步旗五萬騎兵,且有一萬都是重騎,韓饕就算在大殿之上覺得無聊想殺個人解悶兒,其他人也隻能言語勸阻他。
步雲淩不敢出聲,他也有點怵韓饕。
王上已然被王婿的容貌驚呆,他指着羅娆懷裡的步雲淩,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若王婿是步旗之主,那為何會成為大曆皇子?當年……”
“我不是步雲淩。”
她懷中少年突然說道。
韓饕皺眉,語氣盡量柔和地問道:“那你是何人?”
步雲淩不敢擡頭看韓饕,他怕自己一擡頭就掉眼淚,索性低着頭說:“我是大曆皇子。”
韓饕搖頭否認:“不可能!你和你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步雲淩依舊低着頭道:“我是大曆九皇子,不是你們昆羅的王子!”
淚滴落在羅娆手上,她指尖微動,環繞着步雲淩腰肢的手悄然收緊。
“我被大曆皇室改造成這副模樣,目的就是為了毒殺王女。”
“戚夫人與我大曆早就有所往來,我來到昆羅之後的一切行動皆聽命于她。”
有人問:“既然是大曆的皇子,為何如此輕易背叛自己的國家?竟于大殿之上穩坐仇人懷中!你可知你面前此女,殺了大曆多少忠臣良将?”
步雲淩聞聲冷笑,道:“你倒是比我更像大曆的臣民。”
那人自證道:“我隻是覺得你很可疑,若真是大曆的皇子,怎會如此輕易指證同夥,怕不是故意陷害,想擾亂我昆羅。”
“人心都是肉長的。”步雲淩擡起頭,狼眸水瑩瑩的,充斥着眷戀與不舍。
他伸手撫在羅娆臉上,傾身将吻落在她的臉頰,輕聲說道:“多謝王女寵愛。”
殿上衆人支支吾吾:“這,這……”
羅娆眸光閃爍,耳尖微紅。步雲淩微微勾唇,伸手摸着羅娆的耳尖。
“雖然這份寵愛是給步雲淩的,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
“我愛王女。”
“所以我招供,我有罪。”
腰間的手越來越緊,羅娆本就不想放他,如今更舍不得了。
“那你如何能證明自己不是步旗的小王子,若你本就是步雲淩,夥同王女構陷戚夫人呢?”北昌胡慶突然發聲質問。
“我能證明!”羅渠高聲回應,“除了我,軍中數萬将士亦可證明!”
羅渠身邊還站着一名軍醫,他話音剛落,軍醫便站出來解釋道:“昔日,屬下随迎親隊伍迎接王婿回城,途中王婿因食白面,緻使第二日晨起面生紅疹,如同疫病。當時,确實引起一陣軍中将士的恐慌。”
“而且,步氏王子,步雲淩,與王女從小定下婚約,其左手掌心中應有定婚時點下的紅痣,此子并無。”
步雲淩伸出左手,手心朝外展示給衆人看。他的掌心已經長得完好如初,未留下疤痕,也不見紅痣。
韓饕沉眉,思索片刻提議道:“既然如此,便将此二人斬首示衆!王女意下如何?”
人還在王女懷中,羅娆當初對王婿極為寵愛,衆人皆以為她會心軟。
沒想到……
“如此甚好。”王女還抱着那奸細,說出來的話卻毫無溫情。
“于國有礙者,殺。”
“殺!”陸長甯附和道。
“殺!殺!殺!”以秦萬疆為首支持羅娆的王族權貴們都加入進來,高聲附和,氣勢如虹。
王上頹坐其位,擺手道:“就依你們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