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頭穿好衣服,雙腿搭在床沿,急着去穿鞋,卻突然被羅娆從身後抱住了。
羅娆穿戴整齊,軟甲有些涼,但吻是熱的,落在步雲淩的後脖頸上,燙得他直往羅娆的懷裡縮。
“嗯……?”
步雲淩倚在羅娆懷裡,感受她落在耳邊的溫熱氣息,她雖然聲音冷淡,說出的話卻是暖的。
“我與鄭岐不常說話。”羅娆一邊解釋一邊将細細碎碎的吻都落在步雲淩的耳廓與脖頸上,“所言多于公務有關。”
步雲淩紅着臉,背對着羅娆,唇角也揚得放肆,狼眸亮亮的,話音軟軟的卻還是得寸進尺地帶着小刺:“‘多于公務有關’,偶有私情喽?”
羅娆坦蕩地回答:“是。”
步雲淩氣呼呼地說:“知道了!”
随後羅娆又說:“凡事與你有關便是私情。”
步雲淩心髒仿佛被她撞了一下,他原本就泛紅的耳尖如今豔得能滴血。
“你,你就哄我。”他險些咬着自己的舌頭。
“是在哄你。”羅娆啄他耳垂,輕聲道:“但我從不騙你。”
步雲淩揪着自己的衣擺,心跳如鼓。
哄他是真,說的也真。
意思就是,她與鄭岐除了聊公務,其餘時間便是在聊他喽?
步雲淩捂着自己的胸口,這裡漲漲的。
“你和他……”步雲淩突然想到,“既然如此,豈不是耽誤他了?”
但步雲淩随即想到鄭岐對羅娆的态度,又苦笑道:“也不能這樣說,他确是心悅你,對他來說應該也不能說是耽誤。”
羅娆沒理解,隻說:“他未來是國師,不能孕育子嗣,婚嫁名分對他無用。”
她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情愛頭腦,又補充一句:“雖為名義侍君,但我夫隻有你。”
步雲淩轉頭親羅娆的唇,他了解羅娆,她是最不喜歡多話的性子,這些事上也不太通達,隻是憑本能想要讓他寬心而已。
他伸手捧着羅娆的臉親了又親,笑着對她說:“當然、必須,隻能是我。”
這是羅娆小時候就答應他的。
從小到大,羅娆對步雲淩,從不說謊、也從不失言。
羅娆見他開心,心裡松口氣,銳利的鷹眼此時也因盛滿溫柔而變得柔和。
這樣的視線,隻會落在步雲淩身上。
其實羅娆大可同他說不必與旁人比較,這樣步雲淩便沒有理由再揪着不放。
但若隻是這樣說說便可解步雲淩的心結,讓他真的寬心不去計較,那羅娆也不必以鐵騎征伐天下了,隻說說去罷。
羅娆挪到床邊伸手給步雲淩套鞋襪。随後,她拿出匕首将步雲淩的焦發割斷,又割下自己的一縷長發,伸手将自己的發與步雲淩的斷發編在一起,這樣步雲淩的發中就多了一個小辮子,倒是看不出來燒焦割斷的痕迹。
無論是穿鞋還是編發,羅娆的動作都十分輕柔小心,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她能徒手擰下人的腦袋。
羅娆挽發的動作很熟練,隻要與步雲淩同寝,起來時都是由她給步雲淩挽發。
她接過步雲淩遞來的玉簪,動作微微停滞片刻,随後用玉簪給他挽個漂亮利索的發型。
步雲淩收拾整齊,站起身轉頭等着羅娆一起出門散步。當面向羅娆時,步雲淩突然被她伸手握住肩膀,他擡頭看羅娆。
狼眸與鷹眼對視的那一刻,他聽到羅娆說:“阿淩,我們再成一次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