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阿淩。”羅娆低頭親親他，安慰道，“沒事。”

步雲淩抓緊褲腰帶不讓她看，眼角泛淚搖頭道：“不許看，醜……”

“不醜。”羅娆反複親他，将自己的衣服扯開，讓他摸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哄道：“不醜，乖，給我看看。”

步雲淩将頭埋在她胸口，任羅娆檢查身上的傷。

羅娆越看面色越冷，步雲淩腹部上的疤痕很深，有外翻的痕迹，大腿上的洞傷也是如此……

“妙麗治療的？”羅娆撫摸他的傷疤。

“嗯。”步雲淩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宇，道，“已經不疼了。”

“而且我拿到了火铳，妙麗已經做了改良，這次你将圖紙拿回去，可以開始培養新軍了。”

羅娆抓住他的手，反複親吻步雲淩的手心，道：“辛苦。”

“不辛苦。”步雲淩笑着搖頭，撫摸羅娆的臉頰，“我是你的王婿，北國的子民，保家衛國……是我該做的。”

“可你也是我的夫君。”羅娆低頭看着他，從來不會說軟乎話的嘴唇上下輕碰，“下次和敵人拼命的時候多想想我。”

她一向冷若冰霜的鷹眸此時微微泛紅，萦繞着水汽，像是融化的雪水。

步雲淩睜大瞳孔，心跳一頓，一滴淚毫無征兆地落在他臉上。随後，他聽到羅娆平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步雲淩終于明白，為什麼隻要他一哭，羅娆就會哄他，什麼要求都答應他，會一直親吻他。

因為他也是這樣的。步雲淩第一次見到羅娆落淚，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仰頭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羅娆。

“我答應你。”步雲淩伸手起誓，“我發誓，阿娆再也不會失去我。”

羅娆鷹眸泛紅，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得寸進尺道：“你發誓說你會保護好自己。”

步雲淩微微一笑，親親她的唇：“嗯，我發誓，我會保護好自己。”

他回望羅娆的雙眸，想将她眼圈泛紅的樣子刻進腦海中，修長白淨的手指摩擦着羅娆的眼角，輕輕呢喃道：“阿娆，雪快融化了。”

“我想和你蕩秋千。”步雲淩窩在羅娆懷裡，輕聲說，“盛京皇宮的禦花園裡，有一個特别好看的秋千，聽說是前朝女皇為侍君搭建的。”

“但是，那秋千搭建好以後，女皇就被自己的兒子推翻處死，那位侍君最終在秋千上自盡……”

羅娆摟着步雲淩的手臂一緊。

“這都是我聽别人胡說的。”步雲淩笑道，“我隻是覺得那秋千和我們小時候蕩的那個有些相似，花紋也是白香雪……統一後，我們可以坐在上面一起曬太陽。”

“所以，為了能和你蕩秋千，曬太陽。”步雲淩伸手去玩羅娆的烏發，“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去做……”

他苦惱地說：“我們還沒有小王女呢！我才不會就這麼死掉……”

從前步雲淩想着，就這樣為羅娆死去，便不枉他為君臣、為人夫的本分。

如今他倒在雪地裡有出氣沒進氣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不甘心，他還沒嫁給羅娆，還沒看到羅娆統一天下，沒和羅娆孕育子嗣……步雲淩還不想死。

羅娆無聲地親吻他的發頂，許諾道：“等白香雪再開放的時候，我們一起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