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張唐,艾光明同學,你們的挑戰申請被紀安部批準了,先去醫務室治療一下,要打就在訓練場見真章,不要私底下搞小動作。”
他說的時候特意帶着警告意味地看着張唐。
艾光明雖然肩膀疼得厲害,但她并不喜歡去醫務室,那裡的白色總讓她想起蓋住謝一萬全身的白布和那些充滿痛苦與死亡的時刻。
她還是緩緩地對着這個老師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點頭說:“謝謝老師,我可以堅持,我回更衣室裡噴一點止疼藥就好了。”
張唐也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轉身向着醫務室走去,他可不想臉上帶着那麼一個沾灰的鞋印子上場。
老師看着兩邊都已經分開,這才歎了口氣走出去,他準備去問問紀安部為何會通過這麼一個挑戰,是不是系統又出錯了。
“張唐真可惡!他上次明明知道艾光明年紀比他小那麼多,還故意在格鬥課上挑她出來打,現在輸了又要破壞她的首次考核。”一個被張唐欺負過的女生看不下去,忍不住低聲對旁邊的同學說道。
“陳欣你算什麼東西?才進來學院兩年的A級鑄匠來替别人出什麼頭?”
張唐本就憋得一肚子氣,趁老師離開了,又聽見那個名叫陳欣的女生的低語,這次他顧及着監控和周圍的人,沒有直接過去攻擊人,而是對着陳欣發動了不易被監控察覺的精神壓制,隻要她今天的精神力出問題,那她也就隻能棄考了。
他淩厲的精神力卻像是撞上了一面厚重的牆,他發出的所有來勢洶洶的精神力都被反彈回來,精神領域痛不欲生的感覺直達腦海,令他幾乎瞬間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而其他人隻來得及感受到他剛剛那極具威脅的高等級精神壓制一閃而過,就看見艾光明那邊猛地擡起了右手,就看見張唐突然重重地跪下,而且方向也恰好在陳欣前方。
“靠着精神力欺負同學又算什麼東西?我同意你剛剛要給我機甲畫白旗的提議,你要是輸了,我也會讓你的機甲倒黴。”
艾光明的臉色有些發白,說話間,悄悄擡手擦了一下要流下來的鼻血,這是她精神力爆發過猛,身體負荷驟然增大導緻的。
她皺着眉走到他旁邊,借着說話的檔口,觀察他的神情,看見他隻是被他自己的精神力反彈回去打懵了才松了一口氣,她還在緊張自己是不是精神力沒控制好把人給打傻了,那麻煩可惹大了。
“他這是怎麼了?”
陳欣顯然被吓到了,剛才她幾乎以為自己的精神體都要被張唐的精神力壓碎,畢竟她作為A級鑄匠的精神力與2S的殒異者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結果什麼都沒發生他就直接給跪了。
“沒事,這是他平日裡作惡多端應得的,他理應給陳學姐道這個歉。快去準備考核吧。”
艾光明确認了張唐沒事以後,笑着對陳欣說完,就轉身向更衣室走去。
大家也都下意識地繞開那個已經清醒過來卻還跪在地上氣得發抖的張唐,看向艾光明的眼神也多了些畏懼和探究。
“你到底是什麼等級?!”
張唐撐着木棍站起來驚怒交加地大聲質問艾光明,他不相信2S級之間的差距會那麼大,何況自己還比她多練了那麼幾年。
“張唐學長,提醒一句,賽前開香槟是大忌,比賽有風險,打賭需謹慎。”
艾光明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一邊揉着肩膀一邊回頭仿佛頗為友好地提醒道 。
周圍人聽見她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法,又看見張唐低着頭深受打擊的樣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唐的腦海裡響起一句她用精神力傳過來的話:“2S那麼多,總不能都像你一樣又弱又愛欺負人吧。”分明兩人相隔十幾米,她的聲音卻好像就在耳邊環繞。
張唐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做不到這個的程度,心頭竟然隐隐生出了幾分退意。
“哼,我們走着瞧!”
他氣得冒煙卻不敢再像平日裡那樣仗着精神力等級高做點什麼,生怕又出現剛才的情況,隻能把木棍往地上狠狠一砸,怒氣沖沖地加快了離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