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你這傷疼得這麼厲害,要不就去醫院看看吧。我們看完就走了,絕對不多耽擱一會兒。”丹玉坐上飛行器幫艾光明系好安全帶以後對她說。
艾光明自從來到他們身邊,比同齡人都聽話懂事得多,但唯一一點叛逆就是極為抵觸去醫院,可以說遠遠看見醫院都要繞道走的程度,生病或是受傷了都是去找星防營的愈者開個藥就扛過去了。
翁執和丹玉知道她對醫院有心理陰影,也勸說過許多次。但艾光明始終都不願意為了自己看病而踏進醫院。
倒是有一次翁執在完成任務的時候受傷去醫院待了幾天,艾光明天天和丹玉一起去醫院照顧他,那時又好像不害怕了似的。
“師母,真的沒事,我上場之前就看過了,不算嚴重,用上藥最多一周就好了。家裡也有外傷藥,就不用浪費時間去醫院了吧?”艾光明笑着說。
“你這孩子,那你回去别忘了噴藥,否則今晚的大餐可沒你的份。”丹玉知道拗不過她,無奈道。
翁執看着她們倆都坐穩了,就啟動了飛行器,笑着說:“你師母說得對,你要是不好好治傷,我們就把你最愛吃的烤肉全都吃光,讓你這一周都隻能吃洋蔥拌香菜。”
“老師,你對我一個傷患怎麼能這麼殘忍!想讓我餓死就直接告訴我好了。”艾光明發出痛苦的反對聲。
她一聽到洋蔥拌香菜這幾個字,隻覺得汗毛直立頭皮發麻。
在這道菜之前,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一道菜,能讓人感受到來自味覺和嗅覺的雙重摧殘,精神乃至靈魂的徹底崩塌。
艾光明的腦海中瘋狂重現四個月前的一天。
熱愛創新廚藝卻毫無天賦的翁執,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把自己愛吃的洋蔥切絲香菜切段,加了醋和醬油,還拍了三頭蒜切了兩根胡蘿蔔在裡面,拌出一碗翁氏特色涼拌菜。
在被丹玉因為聞出了味道堅定地拒絕了蒙眼試菜請求以後,他把目标轉向了由于重感冒而暫時鼻子不通氣聞不出味道的艾光明。
她之前也蒙着眼睛嘗過翁執做的菜,這算得上是翁執的家庭特别活動了,頂多就是調料放多放少或者燒焦了品相不佳,所以艾光明對于翁執的創新菜心裡也算有底,甚至還多次為了翁執的堅持,“真心”地稱贊過他的廚藝。
但是,在蒙着眼睛嘗到第一口的時候,洋蔥香菜以及其他味道一起在唇齒間的碰撞。
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崩潰了,甚至不通氣的鼻子,都奇迹般地聞到了那股奇怪得好像能掀翻天靈蓋的味道,還沒咽下去就感受到胃裡的東西翻江倒海往上冒的沖動。
那個瞬間,她連自己被毒死以後骨灰灑在哪裡都想好了。
這也是她第一次沒等翁執說話,摘下眼罩從餐桌邊直接跑進衛生間,吐掉了嘴裡的洋蔥香菜以後,瘋狂漱了五遍口才停了下來。
這道魔鬼料理唯一的好處可能是:她的鼻子突然通了……
結果滿鼻腔都是那股揮之不去的味道。
從此她再也不願意做蒙眼試菜的小白鼠,而這項隻有翁執獲得了快樂的家庭活動,也因為沒人參與而被迫終止了。
“今天你們見了許守序,他沒發現光明有什麼異常吧?”
丹玉問起他們當時和許守序一起離開的那段時間,她不确定出身第一軍校的3S控星使,還是當初那屆寰宇大賽第一軍校的主隊總指揮的許守序,會不會發現艾光明的異樣。
“或許沒有,至少從我們見面到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他并沒有很特别的表現,畢竟曾經也有過放棄成為預備生名額的人,光明現在對他而言隻是個表現出色的2S殒異者,不值得第一軍校大費周章。”
翁執回憶着從見到許守序到離開的那段時間的一切,似乎沒有什麼特别的事。
“光明,那個欺負你的人怎麼樣了?我們在觀衆席的時候聽别人說他經常欺負同學。”丹玉松了口氣,轉過頭問艾光明。
“師母,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今天算起來我收拾了他兩次呢,多虧老師平時訓練得好,沒讓他得逞,我當時在那個通道裡躲開他的偷襲以後,還摸黑踹了他一腳,一點沒讓老師丢人,也沒吃什麼虧,我是殒異者嘛,磕磕碰碰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