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個人都習慣了,目不斜視腳下生風自帶2m身高,像能掀翻旁邊的人。
林遙月餘光瞄到顧菇菇面色凝重,神情緊繃,都快同手同腳了,順手挽過她的手臂,安慰她道:“沒事。你就想象你在走秀,看你的人,蘑菇頭的就看成蘑菇,寸頭的就看成發芽小土豆。”
顧菇菇也還是那個顧菇菇,一時半會兒做不到自在更做不到當T台走秀,但緊張之餘也被林遙月逗笑,也開了個小玩笑回敬她:“你們三個怎麼不去出道?我一定做你們第一個站姐。私生飯也行。”
葉旅和白羽暗自發笑,因為要保持生人勿近的氣場也一同繃緊了臉皮,這下看上去像是兩大護法了。白羽還習慣性地把手插進褲袋,拿指甲掐了掐自己把笑意壓下去。葉旅嘛,也久違地感覺到了輕松和愉快。
林遙月則早就練就表面一套内裡一套,臉色不變地接道:“你也可以一起和我們一起出道,做永不露面的頭套團寵,肯定也大受歡迎。”
顧菇菇搖搖頭懶得理她。
打好飯後,他們坐在一起,白羽身邊的幾張椅子總算不再是空空蕩蕩的。
長桌上,他們也是自成一派。
顧菇菇看天看地看盤子眼神誓不往旁邊多偏一度,吃飯是一粒一粒米往嘴裡送的;白羽葷素搭配,吃飯也能吃出視死如歸的氣勢,吃得也是他們四個裡最多的;葉旅氣度矜持溫和,餐盤裡放的也是白粥小菜,可以去友情出演京圈佛子;林遙月更不用說,她那一盤素得要把她的臉也染綠了。
顧菇菇嘲笑林遙月就知道吃草,林遙月才不和她一般計較,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袋裝雞胸肉,顧菇菇瞬間不說話了,眼巴巴地看着林遙月。
林遙月得意洋洋,拿着雞胸肉也不拆,就在顧菇菇眼前晃蕩,看顧菇菇的眼神跟着雞胸肉打轉。
白羽和葉旅都看向顧菇菇。白羽的目光暗帶同情,葉旅的目光隐約帶着點憐憫,像看自家不成器的傻子。
雖然彼此之間偶爾還會有不經意的話語空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确确實實組成了一個團體,看上去像是幾個朋友湊在一起了。
小賣部、食堂、體育課,他們都在一塊兒。
顧菇菇挑食,食堂的飯菜總是不樂意多吃幾口,其他三人都變着法子給她投喂零食面包,生怕她餓着。
她平時下課零食吃多了,吃飯時吃得就更少了,一下子陷入惡性循環了。
上課上着上着就“昏迷”也是她的獨門絕技,同桌方圓之前秉持不抛棄不放棄的理念每次隻要看到她睡着就會把她叫醒,可她睜了睜迷蒙的雙眼就接着睡了。時間久了方圓也懶得叫她了。
白羽和林遙月坐得稍遠,沒法叫醒顧菇菇,葉旅是顧菇菇的後桌,看到她額頭抵在桌上也不叫她,隻會在她清醒時奉上他的筆記,白羽得空也會跑來幫她趕上這一天的進度。
林遙月還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不是純粹地喜歡芭蕾,但不知道出于什麼想法,每天的基本功還是沒落下。
她其實很喜歡吃甜食,但從前父母總要她管理身材禁止她吃,連生日蛋糕都隻能是一個蛋糕胚,奶油巧克力什麼都沒有。顧菇菇發現之後撺掇她多吃,說盯着她的水光肌很久了,要是能再胖點就好了,手感一定很好。
她也不再吝于展示自己的笑容。抛棄父母強加給她的那層冷傲的殼子,她其實也是一個活潑又古靈精怪的小姑娘。顧菇菇和她對比,甚至顯得更老成持重,反應遲緩。
白羽晚自習下課總要去操場跑幾圈,美其名曰身材管理。顧菇菇有空會去看看他。林遙月是住校生,要趕着回寝室洗漱,才沒空看白羽大鵬展翅,葉旅雖然也不住校但也懶得去看他。
葉旅也不經常說謎語了,因為他發現這樣白羽和林遙月聽不懂,他的嘲諷就沒了效果。
不過葉旅還是喜歡和顧菇菇進行一些加密對話,顧菇菇對此頭疼不已,她直覺葉旅可能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又找不到端倪,又沒法和他說開,每次都打起精神面對他若有若無的試探,又沒法透露什麼,隻能搪塞過去。
到最後她幹脆就是不知道、可能吧、你覺得呢三個換着來。
時間其實過得很慢,才過了沒幾天,顧菇菇覺得他們的感情都可以用如膠似漆、蜜裡調油來形容了。嗯,可以這麼形容嗎?
總之她對此是樂見其成,至于她偶爾會想起的原劇情會不會崩的事,她也懶得管了,她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過的。不先甜後苦萬一死了就是苦一輩子了,先享受再說!
就在這樣其樂融融的氛圍下,運動會也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