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艙門打開的那一瞬，濠州濕潤的氣息襲面而來。穿着加厚的長款羽絨服，鐘芒把單肩背的背包另一側拉到肩膀上，快步走出到達大廳。沒有帶托運箱，鐘芒幾乎第一個快步走出了機場，看着姨父在出口處招手，身後盡是些陌生的面孔。

推開家門有熟悉的飯菜香味，廚房間空無一人，把背包甩到小卧室的凳子上，姐姐的卧室裡沒有人，鐘芒環顧了四周，什麼都沒有變，還是那個熟悉的家。肖舒的雙人床上出現了一個不明的毛絨玩偶，身體和四肢小小的，腦袋大大圓圓的。小心地四下看了看，對着毛絨頭狠捶了兩拳，趁姨父回自己的房間，把玩偶拿回了自己的小床上，頭朝下胡亂丢着。

“聽說你回來不能吃肉，你姨媽和姐姐去菜市場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新鮮的蔬菜賣。”

“哦。”鐘芒旁若無人的回到客廳，打開電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看。

大門開啟的聲音伴着姨媽姐姐一起進來。“今天的菜真是貴啊，什麼時候買過20塊錢一斤的毛豆啊。”

“沒辦法了，明天就是除夕，今天是最後一天嘛。”

“姐！”鐘芒跳到兩人面前，“我回來啦~姨媽，你們買了這麼多菜。”

鐘隐伸手佯打了一下，“吓我一跳，什麼時候能穩重點。”

“嘿嘿，我來幫你們拎，放哪裡？”

“都先放廚房地上吧，下午摘完再做懶豆腐好了。本來想着給你蒸個蛋，你說不能随便吃葷腥，不知道雞蛋算不算，在菜市場看到新鮮的毛豆，你姐姐說做懶豆腐也不錯，湯湯水水的，也像蒸蛋的口感。”

“去洗手吃飯吧。”肖舒看着瘦了一圈的小不點，臉頰兩塊嘟嘟的肉不見了，凹陷下去的臉頰顯得下巴很尖，顴骨很高，跟着小七進洗手間，看她認真地洗手，“訓練很辛苦？”

“還行吧，我這次隊内大循環拿了第一！”鐘芒把滴着水的手舉到面前，把根手指使勁彈了兩下，水滴紛紛擊中了肖舒的臉，還沒等肖舒反應過來，快跑進餐廳幫姨媽擡菜放碗筷。

肖舒搖了搖頭，洗手的空擋聽到肖國柱喊小舒，你要看的天氣預報開始了。站在沙發旁聽一個個城市報過去。鐘芒有些奇怪，走過來跟着站在一旁。看看電視，又看看肖舒，對方一副認真的樣子。

“海津市，明天多雲，氣溫-10°到3°，局部有雨夾雪。”

“好了，吃飯吧。”天氣預報還沒有播完，肖舒一轉身看到了鐘芒，噗呲笑了出來，“嗐，你都回來了。”難怪每次海津變天前劉指導都會來提醒加衣服。

家裡的飯吃得很快，不能吃肉不夠滿足，蔬菜的味道很合胃口。“下午打算幹嘛？”收拾碗筷的肖舒，手上忙着，嘴上也沒閑着。

“睡會覺吧，我們每天都要午休的。”盯着姨媽那碗色澤濃郁的回鍋肉，鐘芒咽了咽口水。

“那就睡會吧。”看着鐘芒懶懶散散走進自己的卧室，肖舒跟了進來，“在我這睡？”

“嗯~”答應得理所當然，下一秒熟練地翻起衣櫃，取出了自己的睡衣。

“我的娃娃呢？”肖舒這才注意到自己放在床上的大頭娃娃不見了蹤影。

鐘芒掀開被子鑽了進去，“不是在這裡嗎？”手輕輕拍了拍胸口，躺下的一瞬間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