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
愛德華·卡倫堅定地拒絕了科林的提議。
科林在坐墊上挪了挪屁股,為自己聲譽争取最後的機會:“她一直在問關于你的事情!我受不了了!你想做哥哥?沒問題,卡倫表哥,我完全OK。”
汽車扭過一個急促彎道,他開得太快了,科林貼緊座椅進入安全模式,她不想一個月裡出兩次車禍。
愛德華再次否決:“不,我不想假扮你的表親,難道你要為了每個人的内心想法找出答案?”
車速稍稍減緩,科林咽着口水,松開了緊緊抓着的安全帶。
“好吧,那一直以來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她暫擱表親提議,嘗試從過來人那裡得到一點經驗。
愛德華輕輕笑了一聲,好像她問了什麼蠢話似的。
他從不解決别人的想法,除非他們有膽當着他的面說出口。
科林覺得下一句可能是——他會解決掉發問的人。
醫院到了,愛德華下車替她拉開車門,科林松開蜷成鹌鹑的身子。
“感謝你的服務,黑/手/黨先生。”她拖着石膏下車,一擡頭,他連拐杖都幫她拿出來了,過于甜蜜,過于體貼。
安吉拉的懷疑開始在她腦子裡回蕩。
科林懷疑地打量着他,既然愛德華能聽見她腦子裡所有稀奇古怪的念頭,她也不準備藏着掖着。
“聽着,我說邀請你去舞會是因為我真的很想去一次,不是因為我對你感興趣。”
男孩們偶爾會把友善錯認成喜歡,頑劣點的揮舞着别人的好意肆意嘲弄,乖順點的——愛德華這類,他看起來生人勿近其實性格很好,為了不使對方的感情失落便回以同等的喜愛。
還有一種可能,他已經深深地迷戀上了科林·沃斯——如果科林不是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女巫,她會以為她給他喂了迷情劑。
愛德華淺淺地吐了一口氣,維持微笑在這種時候顯得如此艱難,他還沒有被這麼奇怪的說法拒絕過——他從來沒被拒絕過。女孩們總是為他發瘋,非本人意願所緻。
他頭一次、沒法理解一個人的想法、哪怕他已經聽到了她内心全部的念頭。愛德華思考這些的時候每句話都化成了一根利箭,一發接着一發射向科林。
“eww。”科林接過拐杖,完美躲避了他的攻擊,“走吧自戀鬼,你想的太多了。”
愛德華插着兜跟在她身後,腦海裡的聲音震得科林差點腳滑。
‘那叫禮儀!!!!!!!’
科林忍着笑,一蹦一跳地登上台階,抵達最上頭一層時,黴運之神如期而至,她踩空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傾倒。
祈盼周圍沒人注意這個摔跤的倒黴鬼吧,科林閉上眼絕望地想。
不過後背與台階并未如預期的那樣碰面,一雙粗壯的手牢牢地接住了她的背。後仰的身體停滞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方。
科林拖着腿,倚着他的手臂勉強站直,她驚魂未定地松了口氣,她太過松懈了,在台階上踩空這種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她通常靠一些警惕和敏捷就能避開這些打擾生活的小災小難。
比利·布萊克正扶着她的肩膀,科林感激地望着他。
“天呐,比利,你又救了我一命。”
“你如果不想把你的小腦瓜摔開花,就應該走路多看着點。”比利笑哈哈地說。
沃斯的房子毗鄰拉普西海灘,前幾年比利·布萊克的小兒子救過科林一次,她差點被海浪卷走,那個十歲的小家夥一把拉住把她拖回了岸邊。這是布萊克家的人第二次救她了。
科林敢說自己已經足夠小心,是小心眼的黴運之神趁着她精神放松的空檔鑽了進來,像隻惡心的無孔不入的蟑螂。
“你來檢查身體嗎?”科林問,比利·布萊克是個強壯的男人,印第安人深棕的膚色和他手臂上的肌肉都證實着科林的印象。
‘該死的糖尿病,檢查結果不樂觀,但我也不要那個家夥給我做手術。’
“定期檢查。”他不想對朋友的孩子說太多,簡單地概括為一次檢查,比利問起她的腿:“拆石膏?我讓雅各布找你在這上頭簽個名,他就知道忙活他的破銅爛鐵。”
“别了吧,他沒空就算了。”科林讪讪地婉拒,兩個人确實不算熟悉,雅各布上保留地學校,科林除了上學盡量閉門不出,他們在那次海浪救援之後沒再見過。
比利拍了拍她的手臂,揮手道别。
這次科林抓着欄杆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台階,愛德華從旁攙住她的手臂,他冷冰冰的手掌隔着衣服冰了科林一下,她看了他一眼,小聲說:“知道嗎?你還有第二種超能力。”
“什麼?”他沒聽見她的心音,好奇地側耳傾聽,壓下肩膀後他的頭發距離科林隻有一隻拳頭的距離。
他身上真好聞。科林喜歡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