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意既期待又緊張地觀察着葉景川的反應,見他咽下後,才開口:“如何?”
“知意姑娘手藝極好,我若不受這傷,怕是還嘗不到姑娘的手藝了。”葉景川眼底含着笑,又拿起湯匙舀起蛋羹嘗了嘗,“這蛋羹也好吃。”
“那你嘗嘗這魚!”謝知意說着,将魚往葉景川的面前推了推。
“魚?”葉景川看着那堆成小山的蔥姜絲,不由地揚了下眉,他拿起筷子輕剝開蔥姜絲,看着鼓起的魚肚,他手裡動作一頓。
繼而故作不經意地反手,朝着魚背夾了塊肉,送入口中。
“也好吃。”葉景川誇着,舀了勺白粥送入口中。
“還有這母雞湯,這一定要喝完的!”謝知意打開手邊的湯盅,熱氣騰騰下,雞肉已經被炖得骨肉分離,渾濁的雞湯上飄着一層油亮亮的黃油。
葉景川嘴角以及細微的幅度動了動,僅微微颔首應下。
這時,葉景川的小厮從院外走了進來。
“謝姑娘。”小厮恭敬地同謝知意施了個禮,繼而看向了葉景川,似是有話要說。
謝知意見狀,也不多做打擾先行離去,隻同葉景川說着,每日三餐她會定時過來為他準備。
葉景川将謝知意送出院子後,眼裡的笑意淡然無措,僅隻是冷冷地看向眼前人。
啟亦不安地低下頭,似是知曉他打攪了公子,但還是鬥膽禀告:“殿下,大理寺傳來的消息,徐家主被無罪赦免,于七日後釋放。”
“無罪?誰這麼大的膽子?”葉景川重新坐回到餐桌前,捧着白粥慢條斯理地嘗了起來。
“屬下還在調查。”啟亦跟着葉景川走了進來,瞧見一桌子的菜肴先是一愣。
又仔細一看,青菜生得發白,蛋羹又老又硬,鯉魚沒有破肚,還有這看不出是什麼生物炖出來的湯……
“殿下,不如我去火房重新給您做一份吧?”啟亦看着這皆被自家公子嘗過的菜肴,有些于心不忍。
葉景川僅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以吃了大半的白粥,又拿起筷子夾起了青菜送入口中。
他薄唇微揚,清潤的嗓音帶着幾分愉悅:“你懂什麼。”
……
謝知意回到青磚茶館後,第一時間使用了系統獎勵的防盜欄。
春梅和崔嬸來時,瞧見店門前不知何時安裝上的“鐵栅欄”,不免覺得新奇。
“這下好了,有了姑娘這‘防盜欄’,就不會有人再來糟蹋咱們茶館了!”春梅說着,還特地拿了一條幹淨的帕子,仔細擦拭。
謝知意被春梅這舉動逗笑,遠遠的,又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她們走來。
“惠娘?快到裡頭坐。”謝知意瞧見惠娘來了,熱情地邀請她進茶館坐下,又讓春梅沏一壺熱茶來。
然惠娘卻跪在了謝知意的面前,朝她磕了個響頭:“惠娘多謝姑娘相救!若非姑娘出手幫助,惠娘這輩子怕是隻能在那徐家受盡欺辱……”
“你這是做什麼。”謝知意彎下腰,伸手将惠娘扶了起來。
自徐家主被押送大理寺後,葉景川便同他說過,徐家内沒有參與地下賭坊一事的家眷,不日便會赦免。
但因葉景川受了傷,謝知意沒能第一時間去探望惠娘,能見惠娘來尋她,謝知意心裡當然是高興的。
哪曾想惠娘一來,就給她行了這個大個禮。
她費了不少勁才将惠娘扶了起來:“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惠娘若待我如此生分,我可要生氣了。”
謝知意嚴肅地看着惠娘,才讓惠娘咽下了滿肚子感恩戴德的話語,最終化為二字:“謝謝。”
謝知意接過春梅端來的茶,為惠娘斟了一杯:“往後可有打算?”
徐家如今盡數家産已被查封,沒了徐家主,各房也以分家獨立了出去,惠娘是個新入門沒幾月的妾室,留在徐家也是孤苦無依,往後的日子終是要靠自己。
惠娘猶豫地看了謝知意一眼,心中似有主意,又難以啟齒的模樣。
謝知意正要問她這是怎麼了,就聽着身旁的春梅開口:“姑娘,不如讓惠娘也留在茶館吧!咱們不是正缺着人手嘛?”
“那也要看人願不願意。”謝知意無奈地看了春梅一眼,惠娘性子怯弱,在茶館做事終日要面對客人不說,她這間茶館又位于着煙花巷柳之中,難免會遇上幾個吃醉酒的,脾氣古怪的客人。
謝知意正說着,就感覺到有人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回眸,見惠娘抿着唇,臉頰微紅,似是鼓足了勇氣問她:“謝姑娘,我能留在你的茶館裡嗎?”
[叮——系統任務已觸發,宿主當日銷售額破百兩,可獲得裝修圖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