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咱們茶樓還沒開業,我都想去前頭吆喝兩句,讓她們來咱茶樓喝茶呢。”春梅打趣着,瞬間打消了做學徒的念頭,乖順地聽着謝知意的話,又寫了一張告示貼在了茶樓門口。
“對了。”謝知意想了想,臨走前又折返了回來。
她看着春梅一臉茫然的模樣,不由地勾起唇:“記得告訴來面試推拿學徒的人,工作地點在咱們三号茶樓。”
春梅驚得瞪大了眼看她,半晌沒說出話來。
謝知意看她這反應很是滿意地加深了嘴角的笑,這才轉身離去。
幾日後。
大理寺結了案,在荟雲的指認下,翰林院侍講學士蔣适徇私舞弊,利用職務之便,通過醉月樓與考生貪污受賄,證據确鑿。
荟雲因戴罪立功,免受刑罰,交納罰金後釋放。
謝知意在葉景川的陪同下接回了荟雲。
她告訴荟雲,醉月樓已經被她買下,姑娘們的身契也在大理寺的幫助下,暫以“戴罪之身”抵押在了大理寺終,如此便不受背後之人的控制,也算獲得了自由身。
但她并未将醉月樓背後之人就是翟丞相的事,告訴荟雲。
有些事知道太多,并無益處。
荟雲抱着她哭了好久,感謝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謝知意還是從荟雲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安與忌憚。
她們的身契被抵押在了大理寺,也就意味着不能再從事與從前相關的行業,可她們大多數人自小就被發賣進這風月之地,離開了這裡也不知何去何從。
何況以她們現在的身份,想要在此立足,難免受人指指點點。
“荟雲姐姐,你們願意跟着我做事嗎?”謝知意知道荟雲不會主動跟她開這個口,便直接問她。
荟雲驚訝地擡起頭,可很快又搖頭拒絕:“我當然願意,可我出自醉月樓,實在不便留在你的茶樓。”
她知道荟雲是顧慮那些看客的非議,怕牽連到她的身上。
謝知意也并非是個不重大局的人,她将打算把醉月樓改成茶樓和推拿館的計劃告訴給了荟雲。
“隻要姑娘們願意,我會請師傅教她們手藝,但推拿是個體力活,學習過程必然辛苦,工錢不高,還需謹慎考慮考慮。”
她雖将橄榄枝遞給了荟雲,卻也并未強求,量力而行的道理荟雲比她更清楚,機會也并非是人人都能把握。
荟雲從未設想過這樣一個工作,作為本就見慣風月的女子,并不介意這樣的工作。
“我願意。”荟雲不假思索地點了頭,但對于其他姑娘們的心意,荟雲表示得回去詢問一番。
謝知意自然理解。
隻是她沒想到荟雲的效率,不,是姑娘們的效率竟然比她預想的來得快多了。
當晚,謝知意剛關了一号茶樓的門,出門就瞧見荟雲領着醉月樓的姑娘們站在茶樓外等着她。
不等謝知意反應,姑娘們已經跪地叩謝,她扶都扶不過來。
聽着她們各個表示願意吃苦,也接受了謝知意提出的三個月試用條件。
她從未想過要虧待這些姑娘們,早早打算好了隻要她們通過試用,推拿項目将讓出五分的利,每月再按等比例發放獎金,結合賣茶水的單子,努力的人一月的薪資不比十兩銀子來得少。
她重金聘請了陶真,好說歹說之下,才讓姑娘們在同心堂學了三個月。
在這期間,謝知意設在醫館一條街的十字街二号茶樓也順利開業。
姑娘們也争氣,也不知怎麼在陶真那張冰塊臉下堅持了下來,甚至到最後,連陶真都不肯放人,問她能不能留兩個人手給她的醫館。
謝知意笑着打趣陶真能給多少工錢,陶真罵她唯利是圖,卻還是任勞任怨地幫她培養人。
[恭喜宿主開設第三家青磚茶樓,距離百家茶樓任務還有九十七家。]
在系統的恭賀聲下,“青磚茶樓三号店·推拿館”的招牌掀了開來,鞭炮聲齊鳴,一衆恭賀聲下,客人陸續進店,不一會兒三号茶樓就坐滿了人。
這三個月來掙的錢,讓謝知意在三家茶樓裡都安排了電梯,客人們覺得新奇,更願意來她的茶樓小坐。
“知意,你瞧瞧誰來了!”
正忙着招待客人的謝知意,一聽荟雲這喜出望外的聲音,就猜是葉景川來給她送禮了。
她笑着回頭,卻在見到男子笑眼和善的模樣,瞬間僵在了原地。
不過兩秒,謝知意很配合地露出笑容,殷勤地上前:“丞相大人大駕光臨,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輝啊!您請進!您請進!”
謝知意剛迎上前,就瞧見翟丞相身後還跟着一衆随侍,這架勢看起來可不像是來給她捧場的。
“謝掌櫃年紀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啊?買了我的鋪子還拐了我的人做生意。”翟丞相和善的笑容,言語充斥着威懾,“盧荟,你是不想你弟弟好過了麼?”
荟雲身子一顫,眼裡的驚恐已然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謝知意本能地将荟雲護在了身後,就聽翟正常一聲令下:“給我把店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