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回到唐家後,原主處處針對女主,使了那麼多壞,不止要廢精力廢時間,還要花費很多錢。
她不可能去找唐母要錢,隻能偷偷變賣自己的首飾等值錢的物件,是以,原主也就隻剩下了零星的幾個特殊不能随意變賣的首飾。
雖然不多,但祝莞也挺滿意了,有總比沒有強。
而且,衣服這種私人物品并不好變賣,能給她頂不少事呢,不說變賣,至少一兩年内,不用為穿衣發愁了,緊要時候,也能拿去當了或賣了,總歸能頂大用。
她都要離開唐家了,唐家也不至于跟她計較這點東西——統共也不值幾個錢。
東西不多,很快祝莞就收拾好了。
收拾完她便又回到床上躺着,養精蓄銳。
躺了沒多會兒,想到什麼,她又起來,把門窗一一從裡面栓死,還用手使勁拽着試了試,确保不會再被人悄無聲息打開,她這才安心回床上躺着。
外頭靜悄悄,出路也有了方向,系統也沒再聒噪,祝莞開心地不得了,沒多會兒便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外頭不算急促的敲門聲喊醒的。
“二姑娘,二姑娘……”
祝莞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動靜,反應過來是守着的婆子在喊自己後,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
瞧人都沒敢暴力進屋,在外頭敲門也敲得相對溫柔,祝莞心裡便有了底。
她坐起來:“什麼事?”
聽到回應,婆子忙道:“夫人派的人已經過來了,二姑娘可以起身了。”
她下意識又朝窗外看了眼。
黑漆漆的。
時辰還早,唐母這麼早就要送她去莊子?
也行吧。
天不亮,低調些離開,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昨天男主不聲不響守在她床邊,是真的吓着她了。
起床洗漱後,她就把自己昨天收拾好的五六個包裹全都背在了身上,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活像個逃難的,把幾個婆子還有唐母派來的人驚得不輕。
送祝莞去莊子是大事,唐母派了自己最信任的陪房柳媽媽。
柳媽媽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問出了口:“二姑娘,你這是……”
祝莞包裹背得很藝術。
一個最大的包裹背在背後,然後左右兩側交叉着又是兩個,最值錢的首飾被她挂在脖子上背在胸前。
這就是四個。
兩隻手也沒空閑着,一左一右,又分别拎了一個包裹。
“我的東西不多,”祝莞大大方方道:“就不勞煩你們了,我自己已經收拾好了,左右我也不是這府裡的正經小姐,我自己拿着就行。”
柳媽媽看着她,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後一點頭:“那,走吧。”
祝莞把兩隻胳膊交疊起來——這樣能省點力,跟在後面往外走。
往角門去的路上,柳媽媽開口了:“大姑娘今夜才醒轉,高熱還沒退,夫人守了一夜,實在走不開。”
祝莞當然清楚,唐母并不想來送她。
不管是違背了當初把她當親生女兒的承諾的自打臉行為,還是昨天祝莞提及的,唐家該是欠她家更多,唐母都不太有底氣再面對她。
本來就是送去莊子,日後也幾乎沒可能再見面的事,又何必下着自己的面子過來送?
有個陪房媽媽盯着,已經足夠了。
祝莞并不在意。
相反,唐母不來,祝莞反而更開心——唐母畢竟是女主的親生母親,誰能保證不走點啥劇情啊!
“嗯,”她點頭道:“夫人确實該守着府上大姑娘。”
聽到這明顯變了的稱呼,柳媽媽不自覺看了她一眼。
昨兒柳芽私下裡跟她說了夫人來見二姑娘時發生的事,她本來是不太信的,二姑娘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會低頭認輸退出?
但現在……
她有些信了。
又盯着她看了會兒,見她确實心情很好,哪怕背着這麼多包裹,累得額頭一層汗,精神也很是高昂,兩隻眼睛都格外有神,柳媽媽不自覺擰了擰眉頭。
怪不得夫人昨天吩咐她這項差事的時候,神色那麼複雜。
二姑娘這是完全變了個人啊!
太詭異了。
越看越詭異。
原本接了送二姑娘去莊子上的差事,她就十分警覺,因為二姑娘真的很不好伺候。
但現在,二姑娘表現得十分通情達理,她反倒更警惕了。
别不是又在憋着什麼壞吧?
初春的清晨,涼意深深,柳媽媽硬是出了一腦門冷汗。
從前她也沒怕過,哪怕二姑娘再瘋狂的舉動,她都沒真的怕過,但現在,她平靜大方從容歡喜,她反而無端覺得脊背生寒。
一直到了門口,看到排成兩列的媳婦婆子,柳媽媽心緒這才放心了些——帶了這麼多人一道過去,就算二姑娘憋着什麼,總也不能出亂子。
更别說,剛剛過來的時候,夫人私下裡吩咐了她,若是緊要時刻……
柳媽媽眸色閃了閃,夜色還濃,并沒有人看到,她笑吟吟對祝莞道:“二姑娘上車吧。”
祝莞沒有動,而是盯着馬車旁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孩。
女孩也仰着蒼白瘦削的小臉,眼巴巴看着她。
柳媽媽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又笑了下:“素玉從前是一直在清芳園做事,這次過去,不曉得會待多久,夫人仁善,又把她撥了回來,繼續伺候二姑娘。”
看着祝莞,素玉都快要哭出來。
祝莞自然記得她。
原主的記憶裡,素玉就是個話不多,又老實本分的小丫鬟,是一年前才被她買回府的。
估摸着就是進府晚,年齡又小,才沒有被攆走。
原主身邊伺候的人,可是都因為推女主這事,被攆出了府。
祝莞沒看柳媽媽,而是徑直走到馬車旁,對眼巴巴的小丫鬟道:“跟我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