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鐵鍊應聲落地。
抓着匕首的小手有些發顫。明明隻是一把輕巧的匕首,但卻用力抓着,骨節都發白了,可見小手的主人有多緊張。
雲枝還是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難免有些不适應。
但開工沒有回頭箭。
她伸手,推開了這間老舊的木門。
濃濃的血腥味瞬間撲面而來,嗆得她差點咳出了聲。
這屋内簡直與外面兩個世界。外面空氣清新,而這裡卻滿是腐朽陰暗,有點像府衙的大獄,連刑具都滿滿當當的。
可惡的土匪,竟然這麼糟踐人!
屋内的人瞧見有人來了,面上驚恐,顯然是怕土匪又來折磨他。
待看清來人後,被橫肉擠成一條線的眼睛頓時一亮。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姑娘,快,快将這繩子給解開!”
說着身體也劇烈搖晃起來,晃動得竹竿也跟着一起搖晃,嘎吱嘎吱響。
吓得雲枝趕緊讓他小點聲。
守門的山匪剛被她騙走,這會兒估計還未走遠,不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好,好,我小聲點。”那人也明白過來,瞬間壓低了聲音,但顯然還是很急切,一直催促着讓雲枝快給他解開。
雲枝來之前,劃了塊衣服料子蒙了臉。此時隻露着一雙濕漉漉的眸子。
此時杏眼眨了眨,顯示着她内心的不安。
“若是,若是我救了你,你能帶着我一道下山嗎?”她問。
她要先确認一下。
自己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救他,肯定要先确認清楚。
不然,若是他不帶她一起下山,到時候陸離知道是她把人給放了,肯定不會饒了她的。
竹竿上的人聽了,猛點頭,“自然!姑娘,我乃雲城知縣,親封的父母官,自然會帶着你一起走。姑娘你也是被他們綁來的?”
聲音關切,聽得雲枝不争氣的鼻子一酸,
“嗯......我是被那個匪頭綁來的。”
“真是可憐。”知縣歎息道。
這姑娘蒙着面他都能一眼認出,就是剛剛站在那屋門口的女人,那時披頭散發一副事後的模樣,這麼柔弱的嬌花,被土匪拽進了屋子,一想就知道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