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奴将手中的瓷瓶放在桌子上,“你們繼續休息,我來給你們送辟谷丹,等亥時書鋪就停止營業,到時候你們跟我一起回去。”
“好的,前輩。”
許攸拿起瓷瓶,把丹藥倒出來,一一遞給他們,回頭發現他還沒有走,疑惑地問道,“還有事吩咐嗎?”
“吭~,”他清了清嗓子,“我看你們吃掉後再上去。”
她瞬間覺得不對勁起來,笑着回道,“那我現在就吃。”
許攸把藥丸塞到嘴裡,用靈氣包裹住,讓它無法融化。
雨奴看他們都吃完後,将瓷瓶收走,“你們繼續玩吧,我走了。”
确認他離開後,她咳嗽一聲,借機把藥丸吐出來,悄悄塞到手套裡,和當交換了一個眼神。
許攸看向癱在地上的花奴,她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不由哀歎,不管是哪個世界的社畜,都會從元氣少女變成喪屍。
“你還好嗎,花奴?”
“一點都不好,沒想到做差會那麼累。”她一臉幽怨地看向許攸,抱怨道,“而且今天早上一直低着頭,我都沒仔細看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晚上回去有沒有機會。”
她還沒來及回話,石就插嘴道,“有機會也不能看,你忘了前輩說的話了嗎?”
“對呀,花奴,以後會有機會的。”許攸坐下去安撫這可憐的孩子。
花奴顯然被打擊的不成樣子,這與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從早上出發被雨奴恐吓開始,她就覺得不安。
來到書鋪後,還沒來得及興奮這新奇的環境,就陷入忙碌中,累的腰酸背痛,還不能聊天說話,這也太痛苦了。
她幽幽地歎口氣,“忽然感覺18歲的成奴禮也是騙人的。”
成奴禮,許攸沒想到靈元大陸家奴還有這種儀式,眸子一閃,“應該不會那麼慘。”
“管事說,18歲是我們最重要的日子,會帶我們去一個特别的地方,舉辦儀式。”
花奴去善家書鋪做事的夢想已經實現,現在隻剩下成奴禮還沒到來,“等儀式結束後,我們就會徹底不一樣,成為完整的奴隸。”
“完整的奴隸。”許攸瞬間警覺起來,是要進行洗腦嗎?怎麼看都不是好事。
“你們就不期待嗎?”花奴看向其他人,“我們還有三四天就到十八歲了,到時候就會出府舉行儀式。”
“期待啊。”石奴興奮地回道,“管事們早早就準備了特别的補藥,讓我們每天都要喝,說是對儀式有幫助。”
許攸聞言震驚地看向當,用眼神詢問他,你們還喝這東西?
當苦笑地點頭,那藥聞起來格外古怪,他每次都要想各種辦法才能把它吐出來,着實不容易。
“天哪,我們怎麼沒有。”花奴不開心地插腰,懷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雲奴,我們是不是什麼也沒準備。”
被點到的許攸回憶這幾天的生活,肯定地回道,“是沒有。”
“也許是還沒到時候,”石奴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連忙補充道,“說不定今晚回去就有了。”
那還是不要有的好,許攸内心诽謗道。
可惜好的不靈壞的靈。
不知不覺中,亥時到了。
許攸跟着雨奴從後門出去,低着頭在專門的小道上行走,隻能用餘光看到華麗的裙擺和做工極其講究的靴子,耳邊是熱鬧的聊天聲。
她仔細傾聽周圍的聲音。
“周兄,你這次狩獵收獲不錯啊,這紫雲獸可值不少錢。”
“今天運氣好,等賣了它,我請你去鬥奴場,賭一注看看。”
“好,到時候看看誰的眼光更好。”
......
“你家是不是有一批家奴要到結果的時候?”
“還有兩天,就送到孕育所,産生新種子後,出售一部分。”
“怎麼回事,還要賣種子。”
許攸還沒來的及聽到更多,就來到善家小門,跟着雨奴快速進入府邸,街道上熱鬧的聊天聲随着關門而消失。
“沒想到今天大街上那麼多人,以後晚上回來要千萬小心。”雨奴繃緊的身體徹底放松下來,提點道,“行走在外一定要當自己是隐形人,千萬不要彰顯存在感。”
花奴連忙點頭,剛剛外面的世界才像她想象的那樣,太有意思了。
許攸等他訓完話,按照原路返回小院,還沒進去就看到管事在給一些黃衣發放補藥。
她心底一沉,停下腳步,眼睜睜地看着花奴像撒歡的小狗,快樂地沖過去,主動領取。
她強忍住離開的腳步,看到管事端着木碗朝自己走來。
“快喝吧。”
許攸見她不容拒絕地眼神,知曉今天是逃不過這劫,接過木碗,将黑乎乎的補藥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