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們将蔣家翻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發現許攸的蹤影。
許亦在一個隐秘角落發現蔣家倉庫,他解開靈鎖,面前石牆迅速向兩邊移動,露出一道黑色大門,這是修士常用的私鎖,無法用靈力強行破解。
錢禮向前仔細查看黝黑的鐵鎖,隐約聞到一股血腥味,他把蔣婆帶血的手掌貼上去,血液被鐵鎖吸收,咔哒一聲,黑色大門打開了。
“他們這保護措施做得比我都好。”錢樂自己的小金庫都隻有一道鎖,這蔣家母子竟如此小心謹慎。
擡眼望去,帶有防護符紋的木箱整齊排列在屋内,按照送達時間依次擺放。
許舞打開最近的木箱,裡面擺滿了丹藥靈石靈草等東西,“這是娘這個月才送來的物資,許攸她還沒來得及使用。”
“之期送來的倒是用得差不多了。”錢樂走到深處,随機開幾個箱子,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許亦拿起入庫冊認真翻閱,發現兩個作用相沖的丹藥都被用光,疑惑道,“她怎麼會用得那麼雜?”
聽到他的疑問,錢樂一把搶過小冊,眉頭一皺,“清火丹和深寒丹作用相斥,一起吃會死人的。”這可是基本常識,不過許夫人為什麼會這樣送東西。
“應該是我娘不知道那種丹藥對許攸有效,所以都送了過來,但蔣婆應該心中有數。”許舞湊上來,發現這種現象過于頻繁,怎麼會全部被用光,沒有一絲剩餘。
錢樂腦筋一轉,“有沒有可能是你妹妹資源不夠用,所以把用剩的賣了換靈石?”
要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許攸成功啟靈,送的一直是最基礎的丹藥靈草,或者是一些偏方,這對一個修士來說,遠遠不夠。
這樣就可以解釋清楚,她自信地把冊子還給許亦,雙手叉腰,“肯定是這樣,等找到你妹妹,就能帶她回家,一家團聚。”
錢禮看着在哪傻樂的妹妹,忍住給她潑冷水的沖動,向其他人說道,“這周圍沒有闖入的痕迹,那些人不是沖着資源來的。”
畢竟庫房位置并不難找,隻要稍加用心,就能發現。
“那許攸到底去了哪裡?他們隻是單純報複蔣數嗎?”事情愈發複雜,錢樂捂住頭,感到頭疼,解謎向來不是她長項。
許舞回憶起出發前看的信件,這一切和信中說的截然不同,她冷着臉,将木箱啪地合上,寒聲道,“我也想知道,蔣婆他們到底隐瞞了什麼。”
随着調查的深入,他們不但沒找到許攸,反而發現許多矛盾的地方,許亦可以确定,蔣家母子不像二嬸說得那麼忠心耿耿,反而是别有用心。
他們再次回到小院附近,尋找她最近的訓練蹤迹,判斷她何時離開。
可惜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許亦面無表情地看向其他三人,說出下一步打算,“不能這麼等下去,我找人去查蔣家在上堯發生的所有事情,看這十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掌控的信息太少,心中有太多疑問,需要解決。
蔣數母子為什麼會在悠然院被殺害,他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會不會是許家族人動手,這一切都是尋找許攸的關鍵。
許舞點頭同意,“我一定會找到真相,帶許攸回家。”哪怕是屍體,她也會帶回去。
*
在不知名荒山深處,許攸認真尋找眼前奇怪鳥獸的薄弱點,使用太極劍法應對它的攻擊,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帶翅膀的靈獸作戰,很難有效傷害到對方。
龍隅纏在她頭頂的樹枝上,看着她殺了大半天靈獸,最後還跟淵鳥練上了,好奇道,“你現在怎麼還有心思獵殺靈獸,不應該在許家等你哥哥姐姐嗎?”
她之前可是十分着急,在蔣家大宅連夜忙活,才把内院改造成現在的模樣,現在卻一反常态,整個人氣定神閑,充滿把握。
許攸忽然往上一縱,猝不及防地砍向淵鳥背上的肉球,結束這場戰鬥。
她看了看天色,時間差不多了,再等下去,他們就要查蔣數的過去。
“你說的對,我該回去了。”
為了将戲做全,許攸布置完蔣家後,就來到上堯附近最危險的荒山,這是書院學生常來的試煉地。
她認真獵殺靈獸,尋找靈草,然後等天快黑時,快速下山,坐車返回蔣家。
龍隅繞到她手腕,聞到一股血腥味,嫌棄道,“你怎麼不處理一下。”
許攸慵懶地靠在車上,“你看那個修士忙碌一天,還有多餘的靈力進行儀态管理。”她把身上的血迹處理掉已經很浪費了。
他震驚地問道,“你打算以這個鬼樣子出現在許家人面前?”
許攸現在的模樣,和那個瘦弱少女完全是兩個人,她這麼連裝都不裝?
她沒有回答龍隅的問題,再次回憶劇本,演出即将開始,演員也該就位。
許攸從後門進入蔣家,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這群人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蹤迹。
她運用不息訣,躲在水潭假山裡,遠遠看着錢家兄妹和另外兩人交談。
直到她發現玄衣男子即将離開時,把握住機會,迅速逼近他們,熟練地踩過水潭上的石頭,揮劍劈向離她最近的人。
許亦和錢禮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存在,錢禮将妹妹一把拉開護在身後,一道巨大水牆拔地而起,擋住許攸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