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見過ACDC,比在羅馬競技場地下時更早,應該是穿越前的事兒了。對,那時她生活在西藏。
三個人突然出現在家附近,不知為何能夠繞過攝像頭和報警裝置來到屋後面的山坡。瓦姆烏,卡茲和ACDC三人那時穿的衣服與喬茜絲穿越後遇見的三柱人相比正常多了。
小時候見到他們時,他們就已經是那副人高馬大的模樣了。這種體型的男性即使什麼也不做也會激起喬茜絲的警惕心理,不過他們的态度相當随意,對待她像平輩,來來回回一段時間下來,見他們什麼也沒做隻是呆在後山,偶爾與畫畫的自己聊上兩句後,喬茜絲逐漸放松警惕,甚至快要相處成朋友。
有時小孩子的直覺非常敏銳,喬茜絲感覺瓦姆烏是三人中最讓她感到安心的那個,卡茲幾乎不與她交流,而ACDC的态度總是模棱兩可,說話似是而非令人捉摸不透。
某天,瓦姆烏問道:“JoJo你很喜歡畫畫嗎?”半蹲着的他幾乎與坐着畫畫的喬茜絲一般高。
“還好。”喬茜絲盯着畫闆,手裡拿着畫筆在上面不斷塗抹顔色。“除了這個外,也沒什麼想做的事。”語調聽上去十分淡漠。
尋常小孩子不應該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瓦姆烏隐隐感覺不對勁。“那麼你有想要實現的夢想嗎?”
小女孩繼續雙眼無神的盯着畫闆。“離開這裡,怎樣都好。”
不遠處耳朵靈敏的很的ACDC聽見後,幸災樂禍的偷笑起來。
話雖然說的很喪,但是在那段的時間裡,喬茜絲短暫的感到滿足,身邊有人陪着聊天相處真是太好了!随着時間的推移,她每天開始期待三個人偶爾的到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喬茜絲鼓起勇氣,終于敞開心扉向他們詢問了一個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我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孩子?”
瓦姆烏愣了愣。“為什麼這麼說?”
喬茜絲雙手捧住臉低着頭。“因為媽媽她工作總是很忙,經常不回家,家裡空蕩蕩的很無聊,我也知道自己性格很差勁,交不上朋友。所以我想如果我是個很優秀的孩子,那麼她會不會更優先關注我?”而不是她的工作?
ACDC追問:“那麼你認為讓她滿意了,你就是一個合格的孩子了?”
“嗯……應該是吧?”因為聽不太懂他的意思,所以喬茜絲答得有些遲疑。
“哼。”卡茲隻哼了聲,似乎沒打算加入話題。
“所以你想要變成一個好孩子,對嗎?”
“ACDC大人?”瓦姆烏感覺ACDC在策劃着什麼。
ACDC給了他一個眼神,瓦姆烏面帶猶豫,最後選擇聽從命令保持沉默。
喬茜絲對上那雙藍色的眼睛,天真無邪的點頭。“嗯。”
“安心,你沒必要在乎那種可有可無的事。”他安慰道。
“真的嗎?”
ACDC湊近了些,狡黠幾乎溢出雙眼。“完全沒必要在乎那種事,因為啊,你從來都不是當乖小孩兒的料。”
“唉?”顯然她對這個急轉直下的回答沒反應過來。
“可以說你生來就與好孩子無緣,滿肚子壞水,總是冷眼觀察一切,一旦逮到機會抓住對方的弱點就是一擊必殺,這可真是糟糕透頂,真是太過分了。所以你還是放棄吧,你永遠都無法成為一個好孩子。”
“ACDC大人這話說的未免……”
“嗯?我有哪裡說錯嗎?那時的她不就是那副樣子嗎。”
“可是現在的JoJo和那時不……”
“隻不過還沒有成長起來,毋庸置疑她們都是喬茜絲.喬斯達。”
“……”還在上小學的喬茜絲顯然沒有完全消化ACDC的一席話,但是對方那副樣子卻令她本能的感到畏懼。
“JoJo。”ACDC拍拍她的肩膀,湊得更緊了,幾乎是耳語的低聲道:“與其在你母親面前努力展示完美,不如嘗試做些過分的事吸引她的注意。别擔心,她畢竟是你母親,多數人類不會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你做的事情越過分,她越需要投入更多精力在你身上,這樣你的目的也能達成,不是嗎~”
“可是……可是那樣做會被認為是壞孩子。”
“即使你表現的像個好孩子,她也從沒有多留在家裡哪怕一天,我說的沒錯吧。”
“……嗯。”
“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先别着急否認,試試看吧。”
原來這樣做也是可以的嗎。
“太過分啦!”現實中的ACDC還在嚎啕大哭。
喬茜絲捂住額頭,擦了擦虛汗。想不明白為什麼剛才會冒出一段陌生但信息量巨大的記憶,似乎是聽到ACDC的鬼哭狼嚎才冒出來的,就好像鑰匙插進鎖孔打開了上鎖的箱子一樣,那裡面存放的是從前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記憶。
喬茜絲驚恐的發現,自己那火爆易怒的性格就是從那段談話結束後養成的,并在接下來幾年裡逐漸取代了原本正常的性格。
正是從那時起她與伊麗莎白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差,為了變着法子的氣她,上初中後喬茜絲甚至學會了抽煙,曠課和同齡不良打架更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