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吸血鬼氣勢洶洶的架勢,麗薩麗薩那邊還算輕松,她輕巧的跳起,一腿一個吸血鬼,誰敢撲上來就會立刻被波紋融化。
看到瓦姆烏戰敗隻剩一個頭顱時,那些吸血鬼再沒有顧忌,無視柱人的皺眉,獰笑着走上前。
喬茜絲認出為首的那隻吸血鬼,正是開戰前與自己搭話的混蛋。
“之前你自己說沒帶那種手.雷對吧,如今看來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哈哈哈哈!”
“什麼榮譽,什麼戰士?真是可笑!”
附近吸血鬼都圍了上來,人多勢衆,再無顧忌,貪婪的盯着喬茜絲。
瓦姆烏:“住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瓦姆烏大人,您現在就剩一個頭了,還是安心呆着吧,JoJo就由我們來解決!”
“是啊是啊,您還是歇歇吧。”
“JoJo應付不了我們的群攻,到時候我肯定會留下一份血肉,供您享用!”
為首的幾隻吸血鬼語氣愈發不恭敬,完全無視了瓦姆烏的命令。
荊棘能夠附着波紋,我一個橫掃過去應該能幹掉不少吸血鬼。喬茜絲快速思考着戰略戰術。說實話,如今她也不太相信僅剩一個頭的瓦姆烏還有能力阻止這些渣滓,倒不如自己想辦法來得踏實。
“……”見他們這個尿性,瓦姆烏不再廢話,淡金色頭發迅速生長,宛如靈活的觸手纏繞在不遠處的弩身上。
即便使用頭發也輕松拉開了弩弦,發射的物體則是他自己。
真是強悍又頑強的生物,即使是頭發也如此有力。喬茜絲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那些充滿力量的金色發絲在她恍惚間仿佛擺出了擡胳膊秀二頭肌的動作。“……”
喬茜絲連忙甩頭,揮散這古怪又有點搞笑的想象。
“你要做什麼?瓦姆烏你用頭發就能拉開弩嗎?居然……還有如此驚人的餘力!”
幸虧這家夥是個講武德的戰士,否則用頭發都能陰我一把。喬茜絲有些後怕的心想。
瓦姆烏搶先一步做出行動,利用小弩将自己彈射出去,獨角高速旋轉穿過一群吸血鬼瞬間将他們開膛破肚。“邪門歪道之徒!”
距離喬茜絲最近的那隻吸血鬼下場最慘,來不及掙紮直接被柱人的獨角爆頭,被電鑽一般的犄角捅了個對穿,半個頭顱都碎成了肉糊和骨渣。
犄角是柱人用來感知的器官,與身體其他部分相比更加敏感也更加脆弱。原本已經處于虛弱狀态的瓦姆烏硬是用犄角幹掉了一群膽敢挑戰權威的吸血鬼,最終犄角斷了。
“啊,瓦姆烏!”心一直揪着的喬茜絲立刻跑過去雙手接住了下落的頭顱,避免他直接摔在地上。
柱人的防禦力很高,摔這麼一下應該也不會很疼,但想起這個熱知識時,她已經沖上去接住了對方。
将懷裡的頭顱輕放在地上,她半蹲着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群吸血鬼本該由她來應對。
頭顱卻絲毫不覺哪裡不對,平靜的解釋:“雖然我至死仍站在卡茲大人一邊,但是我決不允許吸血鬼用卑劣行為傷害你們。”
“對我瓦姆烏而言,隻有強者才是真理,隻有勝者才配擁有正義和友情。JoJo,我不過是直到最後都在遵守自己的原則罷了。”
“我瓦姆烏……其實并不執着于不老不死,隻要能貫徹這個原則,我死而無悔……”他說話已經開始不連貫了。
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嗎。喬茜絲歎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看着虛弱的瓦姆烏。“……沒想到我也有說肉麻話的一天。”她無奈的笑笑。
彌留之際,對方說了心裡話,那麼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抛開雙方立場不談,其實喬茜絲對于柱人,或者說暗夜一族整個種族并沒有過于極端的負面印象。四個柱人必須被消滅,但她不會去否認整個種族。
她認為暗族美麗強大,充滿生的活力,一舉一動透露着與近代差異巨大的遠古野性氣息,在擁有發達大腦的同時還擁有強健體魄,因此遠古人類将他們奉為神通廣大的神明并不奇怪。就算是她也多少會憧憬這樣的體質。
無論以後的人類社會發展的多麼先進強大,骨子裡對原始,本能,力量等的崇拜也許會被壓抑隐藏,但卻是永遠不會消弭的。
“抱歉,在此之前我多少對武者抱有一種不屑的态度,如今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是你令我有了新的感悟。”
“說實話,能夠得到你的承認,這令我欣喜,因為你同樣也是被我所認可的人。調侃歸調侃,其實你那認真穩重可靠的性格多少吸引了我,因為我并不具備這些性格特質。”
“如果說因為初次見面時傷到了你,就換來你過多的注意,我是不相信的。你完全沒必要為一個耍小聰明的人類浪費精力,對不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異性相吸?性格過于差異化,從而産生新鮮感,導緻兩人不由自主的關注對方?”
想到這裡,喬茜絲不禁做出另一番感慨,性格互補真是相當奇妙的玩意兒。
雖然三觀無法達成一緻,但是從其他角度來看,他們雙方又都認可了彼此。
意識到這一點的瓦姆烏閉着眼笑而不語,在她說心裡話時已經操控頭發将唇環摘下來。“好了,趁我尚未完全消失,喝下這唇環中的解毒劑吧。”
靈活的頭發勾着唇環遞給喬茜絲。
接過來後,她又打量了兩眼對方。“你能感覺得到嗎?”他的眼睛瞎掉了,犄角也斷了。
“不需要觸覺,視覺或語言……隻要一個動作,就能傳達。”
聽他這麼說,喬茜絲不再猶豫,掰開唇環将裡面的液體喝掉。藥劑立即生效,心髒在下一秒變得輕松,束具消失了。
“我無怨無悔,看到你成長到這個地步,我打心底裡感到高興。”
沉睡之前瓦姆烏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所承認的,将他打敗的對手不是與他相仿,體型魁梧的壯漢,更不是修行波紋多年戰鬥經驗豐富的波紋老手,而是一個波紋入門剛滿一個月的年輕女性。
短短一個月居然能夠做到如此程度,正如卡茲大人所說,人類的成長具有無限可能。與JoJo的邂逅真是無比奇妙的經曆,又或者說這本就是命中注定呢?
思及此處,瓦姆烏開口。“說不定正是為了與你相遇,我才在這世間彷徨了一萬幾千年。”
喬茜絲瞪大雙眼,少有的慌亂浮上面孔。“!”
說……說什麼呢?!我,我何德何能……令他說出這種話。
“那麼……”瓦姆烏的皮膚逐漸開始風化,他的臉上帶着滿足而非怨恨,逐漸化作了風。“永别了,Jo……Jo……”裹挾着碎石與沙粒湧入天際。
喬茜絲站起來,下意識地做出了敬禮的姿勢,她沒有落淚,更多的是想要安靜感受這一段亦敵亦友的奇妙友誼。
風劃過天際,無論是人類還是他的柱人同伴,都無法抓住更無法挽留住那肆意馳騁的風。他越過山崗,也許拂向了美洲的原野,也許掀起了堆積在喜馬拉雅山山脊的白雪,或許也卷過畢茲貝路利那山上的榮耀,卻又無形無影,最終消失在這個世界。
卡茲擡手顫抖着似是要握住空中的微風,這不由令他想起一段過往……
那時他們來到歐洲,将這裡的波紋戰士殺得一個不留,最後僅剩波紋戰士的幼子。
“瓦姆烏,我們必須殺死他。”
人類少年跌坐在地上,驚恐的望着高大的柱人,大人們已經倒在地上再無聲息。他被他們的殘暴行徑吓得口不能言,隻剩下控制不住的細小哀嚎。
“但,但是卡茲大人,恕我僭越,對方隻是一個少年啊。”
“少年,确實如此,所以我們更要趁現在取他性命!每個波紋戰士之子都可能在長大後變成我們強大的敵人!而且人類能在轉眼間取得驚人的成長。”
“唔唔……”少年驚恐的後退,直到靠在牆角退無可退。
雖然卡茲這麼說,但是看着那人類幼崽捂住腦袋縮在牆角恨不得與牆壁融為一體的弱小無助模樣,瓦姆烏還是遲疑了。
他的自尊,他的原則不允許自己那樣做。
對于瓦姆烏的動搖,卡茲沒有說出責怪的話,而是伸出小臂上的彎刀,走上前。“要像我這樣,瓦姆烏。”
手起刀落,哀嚎聲消失,古老的建築群陷入一片死寂,這裡已經沒有人類了。
回到現在,卡茲睜開眼。“瓦姆烏,作為一名戰士,你還是太天真了,結果被敵人抓住了這處弱點。”
随着瓦姆烏的随風而逝,吸血鬼們再沒有顧及,有些開始忍不住嘴碎。
“喂,瓦姆烏那家夥輸了。”連敬稱都不帶了。
“嘁,這麼簡單就輸了,真叫人大失所望。”他旁邊是個“我上我也行”的家夥。
“真是蠢貨,之前耍什麼帥啊,隻剩一個頭了還那麼固執,直接交給我們不就好了,打敗JoJo手到擒來,真是服了他了。”
雖然是敵人,但麗薩麗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幫家夥果然是無可救藥的人渣,令我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