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火花帶閃電倒是不至于,下了飛機後又乘坐财團的專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才到達那座受災嚴重的小鎮。
趕路的過程中,前來接待的分部員工大緻講述了一下小鎮受災的前因後果。
從他講述的角度來看,事情有些俗套,但又十分無可奈何。起因是那位曾在靈堂與喬茜絲有過一面之緣的神學生恩裡克.普奇某天發現自己妹妹佩拉.普奇談戀愛了。
過度保護妹妹的恩裡克.普奇決定雇傭私人偵探,他給了足夠的錢要求調查佩拉的那位男友威斯.布魯馬林的身世和品行。
然而普奇.恩裡克畢竟是個年輕人,他對那個包辦百事的私家偵探一無所知。他不知道那個人的消息非常靈通,并且是個抱殘守缺的人。
那是一百年前在當地小鎮形同法律般存在的,對社會而言相當惡劣的陋習。即便已經來到1988年,那卑劣也依舊根深蒂固的被某些當地人繼承了下來。
偵探決定對那位名叫威斯.布魯馬林的小夥子動手,完成恩裡克委托的那一天,佩拉正在與他接吻道晚安。
那隻是個保守的告别吻,但在私家偵探看來确實如此大逆不道。
因為經過調查他發現威斯的母親溫絲.布魯馬林(注1)曾在1972年時在大城市裡跟一個黑人結婚了。
于是他推測,雖然威斯膚色是白的,但卻是黑人的孩子。這種事令他無法忍受,于是立刻打電話叫來了一群戴白色尖頭套的同伴襲擊了威斯和佩拉。
聽他這樣隐晦的描述,喬茜絲立刻反應過來,那對情侶遭遇了3K黨。與美國北方相比,南方的觀念的确更為保守。
一群酒壯慫人膽的暴徒對威斯拳打腳踢,試圖反抗他們的佩拉也被打了。
享受着以多欺少的私家偵探口不擇言,對着佩拉說出了真相。
“這是你哥哥的委托,而我們也是先去放火燒了生下這小子的娘們的房子,然後再過來的。”
佩拉:“!”
威斯:“!”
SPW分部員工之前一直盯着呆在家裡的普奇,也清楚他曾去找過私家偵探一事兒。夏天4點左右天就要亮,原本準備結束監視工作與同事換班返回公司公寓休息來着,開車返回住處時正巧看到一群3K黨白袍子着裝的人拿着槍械和火把說說笑笑的在路上走。
那名員工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發現他們來的方向正是懸崖,等人走遠後也顧不上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憊,立刻驅車趕了過去。
隔着老遠就看到有位姑娘解救了一個被挂在樹上的青年,姑娘抱着那個看上去已經半死不活的青年似乎在說着什麼。
SPW員工知道生命垂危之際,自己這個不是醫護人員的路人也幫不上什麼忙,立刻停車掏出自己那攜帶并不方便的大号電話撥打了急救熱線。
然後就在他精力集中在電話上的那一會兒功夫,意外就發生了。
“我的心中,從此不會再下雨。”佩拉溫柔的看着昏迷的威斯喃喃自語,然後縱身跳進山崖下的湖裡。
但她不知道的是威斯還有微弱的脈搏并沒有死亡。
“哎!”被吓了一跳的工作人員也顧不上跟醫院那頭報地址了,電話一扔立刻沖上去救人。
淩晨四五點時,外面哪裡會有人,佩拉命大被這位财團工作人員拖上岸,好歹是保住一條命,不幸的是跳崖時頭部似乎遭受撞擊受重傷,人陷入昏迷。
這種情況下他也顧不上太多,費勁将命懸一線的兩人拖進車裡直接送去距離最近的SPW财團的醫院了。
清晨之時恩裡克才從私家偵探那裡得知:你妹妹和那個無恥的混血被丢在山崖。
等他趕去看到山崖上的痕迹得知佩拉跳崖時,心情可想而知。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
為什麼人與人會相遇?!
明明隻要不相遇,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啊!
坐船過來的搜救人員跟着一同打撈。恩裡克的情緒恍惚,在搜救人員打撈了幾個小時最後隻撈上佩拉的一隻鞋時終于失控爆發了。
“佩拉……”
“為什麼會這樣,佩拉!”
“不應該是這樣的!該被詛咒的人是我才對。”
如今在場所有人看來這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問題在于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沉入湖裡的人存活率能有多高?
恩裡克緊緊握着那隻鞋蜷縮成一團喃喃自語。“可惡,佩拉沒有任何罪孽,她隻是談了場戀愛啊,請保佑她,不要奪走她的性命……”
“隻要能找到她,讓她活下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已經交接了工作的另一名SPW員工在遠處緊盯着恩裡克.普奇,發現了他的異樣。
【你相信引力嗎?你相信那場邂逅是有其意義的嗎?】
他突然扭頭看向身後,仿佛那裡原本站着個人,但旁人來看,他身後什麼都沒有。
“是他?”
那個曾在靈堂裡遇見的吸血鬼的聲音,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突然聽到那個想要殺了我的吸血鬼的聲音?
恩裡克站在水裡低着頭盯着手裡那隻鞋一動不動。
雖然是個兇殘的家夥但卻有意外的一面,不管怎麼說是他在地下靈堂裡治好了我的腳,并且他還給了我個箭頭一樣的東西。
就在這時他突然噴出一口血來。“咳!”
疼痛緊随而至,他捂住脖子,但血還是不斷從指縫中滲透出來。“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踉跄的朝岸邊走了幾步,又聽見“刺啦”一聲,那是布料被撕開的聲音,是從他身上傳來的。他急忙彎腰查看究竟,發現放在口袋裡的箭居然自己動起來将他的脖頸刺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