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裡的動靜由遠及近,沙沙作響。
花京院和承太郎幾乎同時回頭,靜靜等待鑽出來的人。
先是露出一簇棕黑色的頭毛,然後喬茜絲才冒出來。離開時雙手空空,回來時卻拖拽了一個昏迷的陌生人。
“夠沉的。”
喬茜絲抱怨了一句,将人随意丢在空地上。
拍了拍雙手,決定一會兒回去換副手套。叉腰喘了口氣,又踢了一腳昏迷的人。
“不愧是搞情報的,察覺到不對勁後蹿的比兔子還快,但在我面前沒用!”
夜晚大戰柱人我都不虛,大白天還逮不住你個偷聽偷看的耗子?
花京院略微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喬斯達小姐,這人是Dio的手下?”
“沒錯,剛才他就躲在遠處偷看這邊的戰鬥,不過似乎不是替身使者,有我在,算他倒黴。”
喬茜絲視線略過兩人,看向戰場中央的埃及人和法國人。
“已經結束了嗎?看起來我錯過了不少有趣的環節。”
法國人此時已經昏迷倒地,阿布德爾臉上也被劃出傷痕,滲出血珠,狀态有些疲憊,似乎耗費了不少精神。
喬茜絲指着地上的法國人。“要怎麼處置他,阿布德爾?是你戰勝了他,得由你做決定。”
與面對灰塔時态度不同,承太郎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哼哼。”
埃及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對手,面容嚴肅。
“他的确是一個将騎士精神貫徹到底的家夥,就在剛才,他沒有用我丢去讓他自我了結的短劍從背後襲擊我,他的高尚精神已經超越了Dio向他下達的命令。”
阿布德爾走到男人面前,撥開他的額發,指着藏在裡面的污穢。
“果然如此,殺了他實在太可惜了,他也被植入了肉芽,想必是個有故事的人。”
撥除肉芽的好手承太郎上前一步。
阿布德爾:“承太郎,拜托了。”
承太郎:“嗯。”
初次見識了現場拔肉芽的喬茜絲感到一陣惡寒,那不斷蠕動的玩意兒令她全身難受。
腦海中浮現ACDC從外翻的指甲裡鑽出的數根血管……
立刻擡手擋住臉。“Oh my god!Dio這些觸手未免太惡心了。嘔,幸虧中午還沒吃飯。”
最後消滅肉芽的任務是喬茜絲的活兒,但是她壓根不願碰那玩意兒,于是便由纏繞波紋的紫色荊棘替她幹活。
救下法國青年後,作為觀衆的花京院大緻給喬茜絲講了講戰鬥過程。
“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感覺他就不像不兇極惡之徒嘛。”
“這也能看出來?”
“因為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觀察他的行為啊,昨晚我獨自一人走在街上,雖然糾結了許久,但是走到酒店門口他都沒有動手行兇。加上今天在飯店沒有引起人員恐慌,沒拿路人擋箭牌,盡量避免在鬧市區戰鬥波及他們,并且非要堅持一對一決鬥。”
喬茜絲一條條數下來。“這些還不足以證明他原本的人品嗎?”
此時,Dio的兩位部下都陷入昏迷,喬茜絲又簡單說了說自己逮人的遭遇。
沒什麼驚險刺激的内容,尋常人跑不過使用了真波紋疾走的她,隻要被近身就有很大概率被她當場制住。
先是來了個繞後,一個蹲在不遠處草叢裡蹑手蹑腳的人影實在太可疑了,腳邊放着望遠鏡,手上拿着筆記本寫寫畫畫。
喬茜絲稍微弄出些動靜測試他的反應,沒想到他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立刻合上了記事本,然後下意識扭頭看向身後。
喬茜絲沒和他廢話,直接波紋荊棘抽臉,人仰馬翻。
走上前翻閱記事本,上面果不其然的記錄了阿布德爾和波魯那雷夫的戰鬥過程,以及對話。
雖然這個偷窺的家夥不是替身使者,但是他依舊可以記錄下許多有用信息,替身使者們能夠通過這些将阿布德爾的能力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真是不得了。
喬茜絲“啧”了兩聲。
花京院:“把他弄醒問問情報吧。”
“沒必要,”喬茜絲回絕。“把他弄醒再進行拷問太浪費時間了,輪船下午就出發,我有其他辦法。”
另外三人一臉好奇。
“雖然手法沒有麗薩麗薩熟練,但是這幾個月一直有練習,目前也算小有成就了。”
她邊跟其他人解釋邊将雙手貼在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的臉頰兩側,橙黃色電光一閃而過。
然後面帶微笑,語氣禮貌又和緩的問道:“那麼這位先生,能否請您解釋一下躲在不遠處一直窺視我們的原因呢?”
“……”
緊閉雙眼處于昏迷狀态的男人對此有些抗拒,支支吾吾不願開口,即使陷入催眠狀态也在頑強抗争。
頂着三人的目光,壓力稍微有點大。她沖隊友們噓了一聲,讓他們走遠些。
“那是什麼?”花京院跟上離開的承太郎。
“曾聽她說是一種催眠手段。”
将信将疑。“沒有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
……
過了沒一會兒,喬茜絲揮手示意他們回來,豎起三根手指,表情略顯複雜。
花京院忍不住瞥了眼躺在地上翻白眼口吐白沫的男人,背脊莫名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