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喬斯達小姐,用不着這樣咄咄逼人吧。”看到對方露出惶恐的神情波魯那雷夫連忙開口。
“别插嘴,我要聽她怎麼說。”喬茜絲盯着女人,看也不看湊過來的銀色掃把頭,将他推開。
聊到這一步,所有人都感覺嬰兒啼哭的聲音更大了,像是要将他們的聲音蓋住,阻礙他們交談。
“這嬰兒是我早晨在綠洲的井邊發現的,他發着燒一個人在那裡哭。”
吼吼,這麼一看果然很可疑喲。喬茜絲心想,但是随後再次被哭鬧聲吵的頭大。
被吵得不耐煩,她走上前伸手輕柔撫摸孩子的臉,持續注入增強生命氣息的波紋,但嘴上恐吓着。“閉嘴。”
在衆人的圍觀下,孩子臉上的虛汗很快就落了。不過喬茜絲沒有停手,繼續為他灌輸波紋。
不是裝病嗎,那我就給你治個徹底,讓你活蹦亂跳,滿地撒歡!
大量波紋激活了孩子體内原本的生命能量,隻見嬰兒雙腿抽動了一下,随後從竹籃裡蹦的三尺高。
“啊!”
在一群人仰望的驚訝目光中,他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那一刻嬰兒感覺自己莫名擁有使不完的力氣,體能已經完全超越普通情況下這個歲數的嬰孩。
但這并不令他感到高興,身體不受控制的跳起,還在空中做出高難動作,已經說明一件事兒——發燒痊愈了!
喬茜絲的視線随衆人一起從低到高移動,看着孩子那靈活的仿佛返祖了的身手,她腦内不由回憶起以前住在西藏時曾經看過的一部名叫《西遊記》的很有年代感的電視劇。
開頭就是一隻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在空中幹了件類似的事,随後“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的旋律浮現在腦海。
說起來那部劇播出的時間距離今年也就相隔兩年左右。
原本是抱着碰運氣的心情灌輸的波紋,沒想到孩子真就病好了。
“這樣就行了吧,身體如此協調,長大後是個當奧運會運動員的料。”最後,喬茜絲甚至不忘調侃一句。
“這,這……”穿黑色罩袍的女人難以置信的看着雙腳落地,站穩在籃筐裡然後繼續閉眼躺下,仿佛一切都沒發生的孩子,摸了摸他的額頭,确認溫度已經降下來。“真是生命的奇迹啊!他退燒了!”
“您是怎麼做到的?”
“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從小就在修煉一種名為波紋的東方氣功。”喬茜絲忽悠道。“給人接個骨,治個小毛病完全小菜一碟。”
旁邊一直看戲的男人嘴已經咧到了下巴。
女人幾乎立刻信了這一套:“原來您是位大師!”
承太郎:“……”也不知道從哪兒看出她是大師的。
喬茜絲擺擺手,示意她低調。
如今嬰兒健壯的就像嬉鬧的猴子,身體怎麼看都和病弱不沾邊,哪用去醫院。喬茜絲内心竊笑,但表面上還是得維持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
她問:“這下飛機可以交給我們了吧。”
矮個男人怔怔點頭。
“我說啊,撿到孩子後第一時間應該選擇報警或在附近尋找他的父母吧。想想都知道他們得有多着急,你們不要被驚慌沖昏了頭腦。”
“說來也是。”黑袍女性将籃筐放在地上,摁了摁額頭。“剛才一聽他的哭聲我就有些頭暈眼花的,意識昏昏糊糊,有可能是中暑了吧。”
“既然意外解決了,我們也該乘坐飛機離開這裡了。”
“哇哇哇哇哇哇!!!”一聽他們要離開,嬰兒又扯開嗓子開始幹嚎了。
女人連忙蹲下看着籃筐裡的嬰兒說道。“他似乎不想讓你們走。”
但喬茜絲向來不吃這一套,與那些上了歲數的慈祥女性不同,無論看到幾歲的孩子她都不會産生類似母愛的情緒。面對吵鬧的人類幼崽她隻會想要将他們扇去一邊,勒令他們閉嘴别擋路。
另外,她還挺好奇未來的自己是如何與年幼荷莉相處的。
能有個和我親近的孩子這種事,無論怎麼想都覺得挺神奇的。
“孩子哭鬧老不好,多半是餓了,要不就是困了,或者尿了。”她冷酷無情的說道。
“總而言之我們是不會帶這個孩子一起走的,他和我們呆在一起會很危險。”
隐藏的意思是怎麼處理這個嬰兒你們随意。
嬰兒似乎聽懂了她的話語,幹嚎的聲音更嘹亮了。
看着手足無措的黑袍婦人,波魯那雷夫有些看不下去。“喬斯達小姐,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喬茜絲用眼刀剮了他一眼,趁着嬰兒可勁兒哭嚎之際,她再次湊近觸碰了他的太陽穴,具有“安神醒腦”作用的波紋令孩子睡了過去,于是村子的“飛機場”終于安靜下來。
喬茜絲轉身走近飛機。“閉嘴,波魯那雷夫。”
“……”唯唯諾諾的法國人決定咨詢兩位夥伴。“承太郎,花京院你們覺得呢?”
承太郎:“相比起以哭作為語言的嬰兒,我覺得老太太的駕駛技術更值得擔憂。”
花京院打了個哈欠。“我覺得我得在飛機上補覺恢複下精神。”
目送他們起飛的矮個男人一臉驚奇。“沒想到那個女人真的把飛機開起來了,我還以為他們隻是買着玩玩。”
湊熱鬧的村民A:“而且一點也不搖搖晃晃,沒有要掉下來的迹象。”
村民B:“真是個怪胎。”
坐進飛機駕駛位,喬茜絲按部就班的戴好耳機和墨鏡隔絕了紫外線、強光和噪音,有條不紊的駕駛飛機升空。
畢竟身處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如今的飛機比喬茜絲生活的三十年代的飛機要好上手操作多了。
等距離村子足夠遠的時候,在承太郎不贊同的目光中,喬茜絲單手控制駕駛盤,另一隻手脫下身上的袍子,随便團了兩下扔去副駕駛座。
這危險的動作令坐在副駕位置的承太郎忍不住皺眉。“你非得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嗎?”
“沒錯。”喬茜絲回答的理直氣壯。“這袍子快悶死我了,嚴重影響我駕駛飛機!”
“真是夠了。”承太郎多少有些習慣了她的“任性”,默默将被揉成一團抛過來的罩袍整齊疊好放回包裡。
塞斯納平穩飛行了一會兒,後排兩人昏昏欲睡,紛紛臣服于倦意,開始閉目養神。
昨晚做的噩夢逐漸被花京院忘卻,在飛機上補覺沒有再做噩夢,但不知從何時起從後方傳來的噪雜聲鑽入耳畔,令他不适的皺眉。
沒過多久飛機突然下降,突如其來的失重令他和波魯那雷夫心髒一顫,被迫驚醒。
後排二人一臉迷茫的看向周圍,窗外的沙漠景色與之前沒有區别,過了幾秒後花京院才開口:“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小寝,但是有飛機從後方追來了。”喬茜絲語出驚人。